往常他时不时就问自己一遍,稀松平常的四个字,在他这就成了讽刺。
他走回卧室,推开窗户,冰凉的雨丝被风吹进来,他猜想着雨点砸碎在屋檐上的节奏,冷白指节在窗台上轻轻敲击。
无声的世界静得吓人。
但某个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
他掏出手机,翻出静静躺在通讯录最底下的一个号码。
那是当初极力劝说他治疗做手术的医生。
像他这种失聪,几乎不可能治愈,他不想白费一番功夫最后还只能妥协永远戴着助听器,所以他总是不积极、不配合。
避免失败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去挑战。
这种谬论他向来修习得优秀。
但现在,他想去试一试。
像他答应她的那样。
他点开,给那人发了短信。
[能见个面么?]
……
第二天,苏言一觉起来,发现雨还在下,不过小了不少。她走出房间,没看见谢奕,却迎面撞上了领队。领队跟她说谢奕家里有急事先走了,他们会把她带回去。
八点钟的时候,在楼下集合准备坐车的苏言收到谢奕的微信,先是问她醒了没有,下面的内容跟领队转达的一模一样。
苏言却直觉不对。
脑海里闪过昨晚的情景:她跟他说话,他很明显地停顿,而且视线不自觉下移。
她给谢奕发微信问他到底去了哪,对方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