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打完呵欠,眼里挤出来了一小包泪花,她用去揉,抬至半道被人握住。
“试卷很脏,不要揉眼睛。”
苏言眨巴着一双漉湿的眼睛,有些不满:“你还说人家妈,自己都爹的很……”
程宿没接她这个话茬,而是轻轻道:
“闭眼。”
苏言听话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他会用纸巾,再不济用袖子,眼皮上落下的触觉却让人一抖。
她不敢睁眼,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却不敢相信程宿会那么做,于是小声问:“程宿,是什么……”
眼皮一轻——所有湿润感都好像被那个温柔的触碰带走了,连同她今天起起落落的糟糕心情。
她一点一点掀起眼皮,看着程宿通红的耳朵尖,如果说刚才第一次问是犹疑和不确定,第二遍问就是刻意的逗弄和调戏了:“是什么啊?”
程宿抿了抿嘴唇,似乎还很快地舔了下唇角。
“啄木鸟。”
他很幼稚地回答。
苏言:“什么?”
程宿耳根热的发烫,觉得自己已经没法再跟她对视着说话了,于是继续往前走,把人甩在后头了,这才小声补充道:“住在树苗里的啄木鸟。”
苏言快笑翻了,三两步跑上去,抓起他的:“啄木鸟刚才在干什么?”
“……捉虫子。”
苏言一直都觉得学神的思维非常人能及,此刻更是觉得如此。她小声嘀咕:“为什么是虫子?”
程宿低着眼,半晌后道:
“惹你哭的,都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