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这样……”
“嗯，那就他吧……”
“实在不成啊，要不您换别家？”
“这样吧，到时候你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主动接我这单，没有，就让廿七来。”
“可是……”
“你要是答应，订金翻倍，不答应，就别在道上混了……滚吧。”
经理唯唯诺诺走出包间，揩了揩满额的汗，重重地叹了口气。
躲在一旁的十九攥紧了拳头。
今晚他料到廿七会来劝他。小家伙红着眼睛问他能不能为了她放弃这一单。那些话他早就在心里演练过很多次，可是真的破釜沉舟地说出来，又好像连他的命也一起掷出去了。
——因为他说出那些话，就要失去她了。
他沿着墙壁摇摇晃晃地往左走，来到一家银行，把自己这几年存起来的所有积蓄——一个足够廿七安稳退出夜色的数目——悄悄转到了廿七的私人账户上。
翌日是约定好的交易日期，他早早走出房间来到吧台端起那里的红酒抿了一口，眼里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神采尽数熄灭。视线环了一圈找到柜台里的凉白开，他端过来兑了满满一杯的水，随后一饮而尽。
他仰起脖颈的时候，左耳的五边形耳钉闪着璀璨光彩。
那天，他出了夜色，上了一辆车，确实没有回来。
然后世上少了一个十九，多了一个傅昭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