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还是不吃了。
没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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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山脉深处的寺庙，这是民间自主修缮的，但寺确是几百年前就在的了。
网上有人说，这里的寺最灵，有菩萨保佑，来了之后心都会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现在是傍晚了，也没有什么香火客。
唯独一辆打眼的豪车停在寺外，没过多久，郁言深下了车。
他心里攥着一串珠串，不长，也就是链那样的模型。
浑身着一套黑色的卫衣，黑色的口罩戴的牢固。
“郁总，那位大师好像入定了…我们现在来，是见不到他的。”
苏觉知道郁言深在这寺里住过一阵子，也见过那位和他交好的大师。
只能说，佛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郁言深没说话，低头。
他从卧室出来的时候，顺带走了之前剪下来的虞清的一缕头发。
他仰面看了一眼四周苍劲的森林，所有的树都是差不多的。
他忽然想到了些什么，漆黑的眉眼动了动，抬步走到了一颗树前。
苏觉远远地只能看到郁总像是在挂什么东西，觉得奇怪，也没有跟上来。
等郁言深回来，他才小声问了一句，“郁总，您挂什么上去了？”
郁言深没说什么，低头，眉眼埋在了深深的帽兜里，浑身的凛冽却丝毫都掩盖不住。
苏觉记得那位大师说过——
郁言深浑身的戾气太重，上辈子约莫是个上染了无数鲜血的煞神，这辈子才会因果循环到如此。他倘若做个普通人，一辈子也能勉强顺遂，偏偏他不是普通人，身上的煞气只会越来越重，他身居高位，会损伤无数人的利益，如此以往，孤独终老是必要的。
他记得郁总那会儿没什么表示，静静的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他那时候还觉得很诧异，郁总还相信这些。
现在想想，他不是相信这些，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浑身带煞的人，不幸，不祥。
苏觉堪堪回过神来，郁言深恰好开了口。
“后院那棵树上挂了太多人的渴求，我挂再高，佛祖也看不到。不如挂在外面，外面才是累积了世人希熠之地，我想让她被庇佑。”
苏觉几乎是瞬间明白了这个‘她’是谁。
如苏觉说的那样，大师入定了。说巧不巧，刚好是昨天。
这阴差阳错的，让人觉得多少有点晦气。
郁言深没说什么，在箱子里放了厚厚一叠香火钱，苏觉感觉，这是他以往来的两倍。
可能是连着虞清的那一份都给了。
他抽了一下签，僧人接过签看，倒是平静。
“下下签。”
他抽了很多次，次次都是下下签。
没关系。
僧人看那下下签，忽然蹙了蹙眉。
“这签倒是和之前不同。”
但是他窥不破，只觉得虽然是下下签，仔细看，也是上上签。
僧人还想要说些什么，侧眸一看，瞳孔微微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