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司屿算是发现了,自己鲜少存在的耐心,全都用到了纪由乃身上,并且,耐心至极,还觉乐在其中。
    说话间,宫司屿感觉到被窝里的人伸出了没缠纱布的那只手。
    软乎乎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指,半个小脑袋探出了被子,含着泪,哽咽的和他说:“宫……宫司屿,我看见鬼了……窗外,红衣服长头发的女鬼,倒吊着呢,眼睛都没了,舌头老长,能不能把窗帘拉上?”
    期间,他猛然间想起,和纪由乃一起住的第一天,她便早早在天还没变黑的时候就拉上了全部的窗帘,他想起纪由乃说过她能看到鬼,立马就去将窗帘全部拉上了,确保密不透光才回到床边。
    “看不到了吧?”
    害怕的颤着回眸瞅了一眼,捣蒜般的点点头,才肯露出整个脑袋。
    昏暗的光线下,靠坐在床头,纪由乃精致的小脸上毫无血色,冷感的白,很憔悴。左手腕缠满了厚厚的纱布,小眉头一蹙,垂眸敛睫。
    “我没死?”
    闻言,坐床边的宫司屿板起脸,严肃深沉的看向纪由乃。
    “你还很失望呢?”
    无可挑剔的俊美容颜上,薄唇紧绷,凤眸慑人,宫司屿伸出一根手指,似气,用力戳了戳纪由乃的脑门。
    突然间,他食指轻勾纪由乃微翘的下巴,凑近,模样无比认真。
    “纪由乃。”
    “嗯?”水汽泱泱的泪眸无辜清澈,很美。
    “和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什么?”佯装不知。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语气加重,不经意流露戾气,宫司屿指着纪由乃缠着纱布的手腕。
    “不可以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懂吗?”
    宫司屿突然严肃冷沉透着寒的模样,纪由乃见了有些害怕,瑟缩了下。
    见即,一阵心软,宫司屿叹了口气。
    于心不忍的将纪由乃轻轻拥入了怀中,低哄着,讨好着。
    “还记得你救了我的那个晚上吗?”
    “车祸那晚?我从殡仪馆逃出来那晚?”
    乖乖的呆在宫司屿怀里,不动弹,纪由乃细弱小声问。
    “嗯。”像哄孩子般,轻拍着纪由乃的后背,“你哭着让我一定要活下去,因为那句话,我活下来了。我的命是你给的。”
    宫司屿清楚,那晚他伤的很重,倘若独自一人等待救援,是绝撑不到白斐然发现他的,如果没有纪由乃,他的生命会终止在那晚。
    “所以你现在想反过来告诉我,你想我活着,和你一样,不能死是吗?”
    将额头抵在宫司屿的肩膀,泪眸水光闪烁的。
    她发现,宫司屿的怀抱,很暖,沁着独特的香,满满的安全感,让人留恋。
    “聪明的孩子有糖吃。”
    说着,宫司屿拥着纪由乃,但手心里却变戏法般的出现了彩色的糖果。
    这种哄小孩的戏码,瞬间就把纪由乃逗笑了。
    宫司屿一度确定百度真的有用!
    “宫司屿,我救了你,但你也救了我,这叫互救,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闻言,宫司屿勾唇一笑,凤眸弯起,他喜欢互救这个词。
    互相救赎。
    他们彼此都在对方最无助最命悬一线的一刻拯救了对方,正是这种机遇,仿佛有一条线,冥冥中,将他们紧紧的牵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扯平?不存在的,你永远别想和我扯平了。”
    毕竟他宫司屿以后还要带着她吃香的喝辣的,享受好生活。
    纪由乃,他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