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参加大大小小的竞赛是在所难免的。唯一一次和不助的近距离接触便是高一的英语竞赛中,当时他们俩通过了学校的初试和市里的复试,正在准备全国的决赛。
她记得当时那个规规矩矩穿着校服的温润少年对谁都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说话很客气,总是笑眯眯的。
“你好,我是不助。”介绍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多余的话,语言得体,姿态放低。
“小小墨叶。”她是早就听说过不助的英名的,若不是真人就在面前,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纤细瘦弱的人居然是网球界的天才。
两人的认识就仅限于名字而已。
后来,每天放学的时候,两人从年级英语组长那里领往年的题目来做,安安静静地在寂静的教室里奋笔。两个人隔了一个班,做卷子时也是回到各自的班级里。先做完的人回家时总要经过另一个人所在的教室才往楼梯口走去,有时候是她先走,路过他的班级时会往里瞟一眼,安静出尘的男孩子单手撑着脑袋,笔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晃荡,很是悠闲自在。他的头会习惯性地偏向窗外,看着网球部的方向,那一周他都没有去网球部的训练,大概有些想念了。
有一次,她正收拾桌上的卷子,走廊上传来放轻了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向门口看过去,果不其然是他。两人对上视线,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话。那时候,每天走过走廊,路过那间教室,或有一个人坐着,或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阴霾遮天或是余晖悠悠,固定的路线,到后来竞赛结束之后,不用再留下来做卷子,小小反倒有些不习惯。
她注意到他常年背着一本英文版的《小王子》,还有一本小的英语词典,像是随时随地学习的人。难怪英语这么好了。
考试的那天,两个人在不同的考场,分开之前各自道了声“加油”。出了考场,小小曾按捺不住和他对答案,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他那句能把人噎死的话——你和我做的真的是同一套卷子吗?
小小果断住了口。
他看着她语塞的模样笑了笑,说,小小桑好像很在意成绩。
她不经大脑地回了句,是啊,不像你淡泊名利。
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不助是网球部的天才,是万年老二。打比赛向来不在意输赢,只追求乐趣。不断突破,不断进步的他却甘愿守着第二的位置。
她不记得不助的反应了,那场对话也无疾而终。
小小回过神来,想着去年的事竟觉得很是遥远了。
快到中午了,日光的温度越发上升。小小压了压帽檐,遮住刺眼的光,往校门口走去。
前面相伴而行的两个人挡住了她的路,她便放缓了步速。
“不助,你分在哪个班啊?”娇俏的背影蹦哒着欢快的步子,问话的时候往身旁的人这边看了看。
“b班。你呢?”被问话的人宠溺地看着兴奋的人,反问道。
没曾想那女孩瞬间垮了脸,语气低落,“d班。”
“那也没关系啊。”不助似是早就想到她的反应了,转移话题说道:“午饭去阿隆家吃寿司好了。”
“绝对不能是芥末寿司!”女孩双手交叉极力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