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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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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原始篇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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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意娘亲的手像是翡翠一般光滑柔软,而他娘亲的手却比不上木头渣子摸得舒心,手中的老茧和裂痕就是让他心中想进入清平书院的原因,他想要娘亲过的好一点。

    “妈,过年您怎么还织布,街上的乞丐都躲在破庙里大鱼大肉的过年呢!”伯牙将银子偷偷放好,牵住自己老妈的手。

    伯牙娘亲不过三十几岁却已然生了几层皱纹,日夜操劳和丧夫的悲恸让这个坚韧的农村妇人也左摇右摆的像枯黄的草,似乎再来一阵风就要化作灰烬。

    伯牙娘亲停下来拍了拍他的头,温声细语道:“你要去清平书院读书当然不能寒碜了,该买的东西都要买上,天意爹说你有弹琴的天赋,那娘就给你买一把琴,总要让你舒舒服服的过,只是你自己也要争气,不要和你老爹一样没本事还要和那几个人去杀蚺,白白送了命。”

    伯牙听到父亲有些心烦意乱,因为他总想起父亲临走时看他那一眼绝望的眼神,似乎有一种无奈和悲凉,是他现在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感受。

    有时候他在想,和父亲一起去猎蚺的黑衣人到底是谁,那些人突然的出现在村里,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可怕,眼睛里似乎有比十米长的蚺更可怕的东西,生着獠牙,择人而噬。

    他摇摇头不去想,就让娘亲收拾一下去天意家过年,这是最近几年的惯例,每逢大节都被邀去天意家过年。

    “哎呦我这个脑袋,给忘记了,可别让天意娘以为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娘亲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赶紧收拾东西要带着伯牙去天意家,每逢过年家里死人是为不吉,家里人不能左右串门,旁人倒是可以来家里串门,只是有些人怕沾了晦气却是让钟家门前冷落。

    不久前还是十里长街的哭诉,大有一副恨不能代替钟南鼎赴死的气势,到了年关却又见不到人影,反而躲得远远的。

    “龙哥,我亲眼看到那个小贼进了这屋。”门外传来一个青年的谄媚之音,随之而来的是本来嘎吱作响的门的倒地声,掀起阵阵的黄土烟尘。

    门前一队人在那里捂着鼻子抱怨:“什么破地方,合该让这些人都死了,空出地方盖个大院。”

    伯牙回头看去,惊讶的发现为首的壮汉就是收虎皮的人,他心下有些不妙,连忙将放银子的包裹扔到了水缸的角落里。

    “伯牙,这是些什么人?”伯牙娘很是吃惊,乃至于惶恐,她可从未惹过这等凶恶之人。

    伯牙让她放宽心,自己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跟踪伯牙的青年仆人指着他大呼:“就是他,就是他,盗了赵家的百两银子,我亲眼所见!”

    伯牙也是有点慌神,这些人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指鹿为马,赵家人名声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贪自己的百两银子吧。

    那个叫龙哥的高大青年冷然看来,八尺长身,虎背熊腰,外加两根钢铁似的长臂,让人只是看着就心头发颤,这要是给人来上一拳,绝对活不过明天的。

    “就是你这小子偷了赵公子的银子,胆子不小啊,你是活腻歪了吧!”

    伯牙大怒:“我什么时候偷过银子,我们正经的买卖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做这么下作的事!”

    龙哥不屑一笑,玩味道:“奥?正经买卖?你这小子能干什么挣那百两银子!”

    后面的人都是哈哈大笑,一个十二三的毛孩子也想挣那百两银子,寻常人家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伯牙将他们堵在屋门之外,咬牙道:“你们自己挂的招牌,完整的虎皮一百两银子,我还将虎骨我给了你们,你们怎么敢这般欺我!”

    青年仆人走上前拍了拍伯牙的脸蛋,眯着眼小声道:“欺你?就欺你怎么了,你一个贫民窟里的野孩子死了也不会有人记起来的,欺负你怎么了,你不服,不服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更惨,把银子拿出来,今天就给你一条活路!”

    伯牙握住弹弓,狠狠的盯着他们,咬牙道:“休想,休想,休想欺我!”

    龙哥无聊的摸了摸头,仰天看着老天爷,天要黑了,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我辈男儿嚣张时。

    “把这房子给我拆了,银子都给我找出来,人嘛,嗯,揍个断腿断骨就好,过年出人命不吉利。”

    后面一群痞子似的人物一个个走了进来,四处打量,将土墙上的粮食摔了个遍,想要进屋去搜。

    伯牙站在门口抬着弹弓,沉声道:“你们快滚,别逼我!”

    一个小痞子哈哈大笑:“用弹弓唬我,宰了你!”

    上前一步就要将伯牙一胳膊抡倒,伯牙的轰天雷属性的弹丸却是在他身上炸裂,小痞子没什么修为,直接被炸的皮肉翻飞,倒在地上痛的打滚。

    “别逼我,快滚!”伯牙打掉一人,面色有些狰狞的大骂。

    那些小痞子有点害怕他手中的弹弓不敢上前,龙哥却是冷笑着走了出来,道:“你小子真以为一个玩具就能将我们驱走,要知道,邪不压正啊,嘿嘿!”

    说着就是一个跨步,而后一拳轰出,这人动作如风,拳势如龙,是个混江湖的汉子,身上有武功傍身。

    伯牙连射两弹,却是被龙哥两拳轰飞,真气隐隐透体,竟然毫发无损,而后一巴掌甩了过去,伯牙不敌,被一下子抡飞了出去,跌在院子里站不起来,嘴角全是血。

    “你们,你们这些小人,小人,赵家都是小人。”

    龙哥站定收手,漠然的看来:“小子,你要记住,拳头才是这世间最大的道理,拳头之下才有君子,有小人,嘿嘿,给我进去搜。”

    伯牙他娘一个农村妇人早就吓坏了,急忙跑出来看伯牙,却是被一个小痞子坏心一起,伸腿将她绊倒在院子里,本来身子骨就不好的伯牙他娘这一磕竟然起不来了,只能哎呦叫两声还有微弱的喘息声,额头撞在地上的碎石上擦出伤口,血将黄地浸染。

    痞子却是惊了,只是起了个坏心却是没想杀人,有些慌的用脚踢了踢伯牙娘,道:“你别装啊,老子可不怕坑,你给老子起来。”

    龙哥却是大怒,一巴掌将他拍飞,冷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给我赶紧找东西,别给我找事,死了人你自己担着!”

    伯牙看到娘亲被打,早就怒不可遏,眼睛充血发红,心中的怒火直冲到咽喉,恨不得下一刻喷出一口火来将他们都烧死。

    他努力的站起来,浑身颤抖,身上全是泥和血,吼道:“敢欺负我娘,找死!”

    整个人像是不要命的冲了上去,他本来就负了伤,又没有修为在身,被之前的青衣仆人一胳膊就抡倒在地,在他身上吐了口唾沫。

    “安安稳稳的呆在地上,不然你就去见阎王吧!”

    伯牙不服,心中的悲,恨,乃至于恐惧都交织在一起,眼眶里咕咕奔泪,混着血和泥,好似在抱怨苍天无道,世间无情!

    他想要站起来,他要保护他的娘亲,他恐惧但不能后退,从他父亲死亡的那天他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笑着哭着,或是吼着发怒,像是一个飞蛾扑了上去,他要将这些人撕碎,让他们不得好死。

    龙哥这才看过来,眉头一皱,心中有些寒意,这小子的意志有点惊人,若是以后让他得到点机遇,还不得化成龙凤,将他们打入无间地狱。

    “你小子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龙哥一脚将伯牙踹飞,直接飞出了院子,而后捏着拳头跟了上去。

    伯牙娘身子骨脆,起不来,只能流着泪喊道:“别欺负牙儿,你们要打就打我啊,打我!”

    嗓子很沙哑,透着无奈和悲凉,似乎沉浸在冰川的深处,没有一点温度,这是一个母亲护不住自己儿子最凄厉和无奈的嘶吼。

    一个痞子惊喜的抓着一个布囊,道:“找到了,找到了。”

    青年仆人上去打开数了数,刚好百两,就道:“走!”

    龙哥回头看着他们,眼中全是杀气,沉声道:“这小子不同凡响啊,不能放过!”

    伯牙躺在地上怒目圆睁,浑身是血却一点不喊疼,只是冷冷看着他们,能杀人的那种。

    钟府的钟天意几人却是担忧起来,天已经暗下来,却不见伯牙和他娘过来。

    李青衣几人心道不妙,不应该让伯牙一个人拿着那么多钱回家,恐怕要出事,李青衣就道:“我们过去看看!”

    李青衣,赵锦绣,还有钟天意连忙奔向城西,钟天意娘亲也是眉头紧皱,心中有些发紧,紧闭的双眼颤了颤。

    “苍天保佑啊,苍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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