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庶人与看守的宦官一,果然得了笔墨,摊开纸,她犯了愁尼玛这不会写字儿啊
第二天,叶皇后案头放了一张大大的“奏折”,顶头一颗画得的心脏,下面是一只狗,再下面是一棵树,最底下是一个人。叶皇后喷笑出声“她倒聪明”自从有了身孕,叶皇后笑的时候变多了。
有这一张“画”,叶皇后直笑到了元和帝过来。元和帝近来前朝后宫焦头烂额,唯有叶皇后这里传出了好消息。夫妻关系好不好的,皇帝迷信得多,有个嫡子,也是一个大好的消息。更兼叶皇后近来和气了许多,元和帝在她这里也过得舒坦,就老爱往这里来。
元和帝见老婆在笑,将前朝的麻烦事都扔到了一边儿,也笑,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叶皇后敛了笑容“我原不该嘲笑这个事儿的,可近来不由自主咳,是吴庶人的上书。”
当初有多宠现在就有多恼,元和帝冷道“她她会写字儿瞒得好紧”在我面前个死文盲,一关起来就特么会上书了
叶皇后道“并不是写字儿,您看,她画画儿的。”
元和帝勉强一看,磨了磨牙“都关一处了,还不老实一个喊冤,另一个就这一个包藏祸心。还学会画狗了,不应该画虎的吗”到最后,倒吸了一口气,这个,龙虎斗啊怪不得自己对王庶人母子喜欢不起来皇帝是龙,老虎的额头不就是个王字么不定是她母子给自己带来了霉运,自打宠了她,楚王反了,老婆一直没怀上,御史越发聒噪,爱妾还学会构陷了。
不定,王庶人又做了什么坏事,令吴氏不得不上书示警。整个画儿,就是五个字心汪王才人。
元和帝道“既这样,叫穆丰走一趟,去问问她吧。”板子兄真名叫穆丰,别人喊绰号,元和帝倒是叫他的真名。
板子兄的效率很高,也有点担心吴庶人会再蒙恩宠,对吴庶人既重视又心。吴庶人与他关起门来,痛快地将事情都了“王庶人诅咒娘娘生不出太子来,实在是吓人。娘娘宽慈,不屑与我等蝼蚁计较,我才敢胆大无礼。可王庶人并不是什么好人,又与我有仇,若彼得势,我母子死无葬身之地。岂敢不报娘娘知道”
板子道“您得也有道理,可证据呢您的事儿,是因为没证据,才能在这里躲清闲的,她也是。现在这件事儿,也是一样的。”
吴庶人道“证据她整天神神叨叨的,哦想起来了,她是不是有个子我看她天天地胡写八写的,一定有古怪啊”
板子也对那个子耿耿于怀,忍不住细问“您还知道什么呢”
吴庶人道“还记得她当初赌咒发誓的,楚王会反么她是怎么知道的勾结藩王还是有什么邪门歪道别叫她咒了娘娘呀”越越后悔,当初怎么没想到这个呢要想起这么一出来,就能将事情都推到王庶人头上了,自己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呀还能自己行事糊涂一定是因为吃了王庶人的符灰,受了她的控制,自己也是受害者
板子细细一想,觉得吴庶人得有理,至少这一条可以用来回复皇帝。又问“您有办法套她出的底细了”
“现在还没有套出来,那是我手头不凑紧。你们要做还不简单她哪安份得下来呀要作死,就得有人手,她那里只有一个宫女好使,到了这个境地,总是要调教一二的,看她教不教吧。哎,我的就算你们不信,也得将娘娘看好了啊我可就指望这孩子活命了”
诚哉斯言
板子心里有数,回去禀了元和帝。元和帝对于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事情都有一股执念,那狗尾巴圈也是元和帝一桩心事。对板子下令“去,让那宫女儿套套话。”
板子得令,先通过送菜的宦官向王庶人透露出她儿子近来生病的消息,在她急得不得了的时候,宫女登场了,充份地博取了王庶人的信任之后,转手就把她的“密码”给卖了。这密码她还没学会,王才人给她写了个简单的对照儿。密码儿在宫女怀里还没焐热乎,就交到了元和帝的手上。
元和帝翻那那没收的密码,越翻越心惊“这就是个妖孽”上面记载着许多事情,很大一部分应验了,还有一部分标着“奇怪,与前世不同,某某应该怎样怎样,要观察,看可不可以用”。元和帝何等聪明,尤其是在这些事情上头更加“睿智”,三两下,将许多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元和帝明明白白看着上头写着“姜长焕哪里冒出来的上辈子没这个人”、“姜长炀,他不是跟楚王谋反的么是不是因为我不在楚地,他才”诸如此类。
姜长炀可能附逆,固然令元和帝不快,好在仗已经打完了,他也没了蹦跶的空间,且确实是忠于自己,平了楚地之乱,倒也忍了。倒是姜长焕,还有点意思,难道是因为天上降下一个他,才让楚地的事情这么早揭露了出来,他哥哥也走了与所谓前世不一样的路
这么一想,元和帝对侄子的印象又好了起来。
再看还有“德妃怎么没有入宫呢她爹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做到了佥都御史有古怪”、“她前世的继母是柳氏,怎么变成韩氏了”、“柳氏有古怪,难道也是重生的”
元和帝又憋屈了一回,谁他妈知道这个柳氏是个什么人呐朕要灭了她
叶皇后是与他一道听供词的,她原就是个聪慧的女子,很快也掌握了“破译”的办法。一眼扫下去,也惊讶得不出话来“这可真是可笑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她这是魔怔了吧我得四年后才生儿子那”
元和帝果断地“不要信她好好将养身体,她还莫大是朕的功臣呢再不济,给我生个公主吧。”
叶皇后心头一突,勉强点点头“好。”她的心里,已经信实了王庶人的密码儿。不为别的,就为与贺敬文的闺女特别投缘。那姑娘也是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真像是前世就结了缘的。魇镇之事,也是她提的醒儿,经姜长焕传的话。叶皇后宁愿相信是这个姑娘重回来依旧有良心报恩的。那自己叶皇后双手交叠护在腹上,满心苦涩。
元和帝不慌不忙地宣了御医,看着叶皇后喝了安胎药歇下了,才大步流星地出来,到御花园内的道观里坐下,命板子将王庶人提了来审问。
王庶人听闻元和帝召见,以为自己屡次上疏起了作用,匆匆打扮一回,薄施一点粉黛,着一件藕色衫子,一头青丝也不戴冠,挽成个堕马髻。
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
才踏进道场,就被元和帝喝令捆住了。元和帝的耐心因人而异,大部分时候并不很好。他选了最直接的办法刑求。
王庶人哪里吃过这等苦头再艰苦也不过是吃的用的不如自己想要的精致而已,顶天了是逃命的时候脚上累出水泡。她以为自己是坚贞不屈的,是受刑还能楚楚可怜、令人为她的风骨所折倒。事实上,让她假哭得惹人怜还行,想要受刑挨出美感来对初次挨揍的人来,根不可能。挨两鞭子之后,鼻涕眼泪都下来了,还险些失禁,哪还有一点美人的样子。
板子兄与锦衣卫才合作办了一件大案,从北镇抚司学习到了许多先进的刑讯逼供的经验。正要大干一场,没想到十分之一的水平都没发挥出来,王庶人已经怂了。几乎在刀尖贴到面颊,威胁着要毁容的时候,王庶人就招了。别的不好,毁容这事儿她是有常识的,凡人身上有伤口都是皮肉外翻的,会引得周围的皮肉跟着移位,整张面皮都扭曲变形。
想要刀疤有“残缺的美感”,这种梦还是少做一点的好。
板兄万分遗憾。
元和帝拿着王庶人的子,一条一条地问,板兄装聋子。一气从早问到晚,到了掌灯时分,还不曾问完。元和帝不放心,也睡不着,性开夜车接着审。王庶人回答问题回答得嗓子都哑了,元和帝还在逼问。
他问问题也极有技巧,问十个问题,又回猛然跳到前面问过的问题上,前后对照。他的记性极佳,王庶人但有隐瞒,都被他揪出来重新上刑逼问。如是数次,王庶人被打得怕了,再不怕胡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元和帝的眼睛熬得通红,在满宫猜测王庶人要复宠的时候,淡淡地下令“传张灵远。”张灵远就是老君观的观主,元和帝传他,乃是要他开坛作法,再取张真人传下的“法器”魇镇王庶人这个邪鬼,令其不能为祟。
元和帝这一天并不早朝,与张灵远密语移时,唤来慎刑司穿了王庶人的琵琶骨,眼看着张灵远装模作样地拿把拂尖封在王庶人头顶,将王庶人带上老君观后山“焚毁”。才头痛欲裂地回宫休息。关注 ”songshu566” 微信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