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道“娘一定给你找个好的”
“怎么”柳氏原是极不愿做填房的,迫于无奈才忍辱答应的。然自隔窗遥望一眼,却又对贺敬文的相貌十分满意,心里生出几分期盼来。哪知又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必要知道端地。
赵氏恨声道“他对你爹很是无礼看着又像是个酒色之徒,十分不好。”
柳氏肚里一权衡,道“那便罢了。”轻轻放开母亲的手臂,奔回卧房埋进被子里便是一通哭。赵氏慢悠悠跟了进去,恰柳氏痛哭完了,起身坐在床上发呆。
不等赵氏开口,柳氏便道“娘,事已至此,何苦再挑剔这些了贺举人再好,若心不在我身上,也不值当我费那些个神了。如何请爹寻一得力的人家我只要富贵荣华一样是劳心费力,在这门院儿里争这三分二厘,不值当的要争,我就争那大些的去管他是老是少,是丑是俊,是贤是愚我出了力了,就要拿到多些才好”
赵氏静了片刻,展眉道“我儿好志气。”
那头柳家生了一回气,这一头贺家正开心。罗老安人自以哄住了柳家,最后只消将八字不合的理由拿来搪塞便能成其事。贺敬文也以为了了一桩心事,明年要开恩科,不如等考中了,自然有贤良淑媛求嫁。竟然安心温书去了。
直到这媒人过来向罗老安人喊冤。
媒人原是等着拿谢媒钱的,没想到其事不谐,临门一脚没成,不但钱没拿到,还挨了一顿好骂。柳推官家她惹不起,贺举人家倒是可以声抱怨两句,再有怨气,出了门儿再。罗老安人听了这媒人“老安人,举人坑杀老身了”就知道她儿子将事儿办砸了。难得的是,她儿子还觉得自己办得挺好。
罗老安人勉强撑住了,对媒人道“既是柳家看不上儿,强拧的瓜不甜,此事便作罢。”对宋婆子使一眼色,宋婆子使张红漆的托盘,托了个红封儿给媒婆。
媒婆见了红封儿,也是意外之喜,笑道“不愧是老安人,府上真是积德行善的大户人家”
罗老安人手中的数珠儿捏得咯吱咯吱响,勉强笑道“拿去喝茶罢,生累你跑这些时日。”
宋婆子眼前掠过一道残影,一低头,托盘里的红封儿就没了。媒婆一面将钱往袖子里塞,一面“老安人放心,再有好的姑娘,我头一个来回您。”
宋婆子见老安人实在开心不起来,抢上前送媒婆出门儿,留下罗老安人将数珠捏得更响了。老安人生了一回闷气,再不叫儿子过来气自己,心道先别亲了,叫他读书吧,考个进士,自然有好妻,这二年我先累着些儿。忽又觉得单指望这儿子不保险,又命丫头去看看孙子,总觉得孙子比儿子靠谱得多。她得有个双保险才成等贺成章下了课,再命人请吴秀才过来,仔细叮嘱了,让吴先生用心教导,许诺再加一串钱。
一时又想,要是张老先生肯教授俊哥,那就好了。又怕强行安排惹张老秀才不喜,生气辞馆。一时间愁肠百结。
整个贺宅上下,唯老安人一个心中不痛快,除她之外,竟是人人开怀。贺瑶芳留意那志怪录很久了,踮着脚尖偷觑了好几回,见张老狐狸没再往羊太傅那个条目下再添同类怪谈,也放下心来。
如此日复一日,到得贺成章从书里抬头,操心费力地想起来妹妹也该读书了,跑去与罗老安人时,时间已进入了八月。罗老安人听孙子“三娘也要读书了罢阿姐和二娘都读书了,剩她一个,怪孤单的。”
罗老安人道“也是,好好的姐儿,总跟着个姨娘,像什么样子”
于是汀芳身后便也跟着个乳母并一个八、九岁的丫环,过来张老先生已经收拾一新的书斋里开始读书识字了。
贺丽芳左手一个妹妹、右手一个妹妹,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颇有架式地对汀芳道“你才开始学,学得慢不要紧,用心便好。”
汀芳有些胆怯,见大姐大包大揽的样子,觉得有了靠山,用力地点了点头,回了一个舒展的笑。
姐妹几个相视而笑,张老先生也不打扰,忽又听得外面有了叫嚷之声。贺丽芳猛地转头,对阿春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儿这里院子这般,传到邻居那里,没的叫人笑话了”
阿春跑出去,不多时便回来道“大姐儿,是舅家又来人了”美女 ”hongcha866” 微鑫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