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兄说笑了,我们也只是想请这位小姐道个歉而已,没想到她自己情绪这么激动。”
谁不会装?
就允许他北寒晟在这时候装老好人,就不允许他北寒宸在这时候八责任全都推给宋馨然么。
在众人的目光下,宋馨然一副弱女子的模样,迟迟不敢从太子的身后探出头来。
再看沐鸢歌,她身姿秀丽挺拔的站在那里,脸上扬起的自信笑意,只是看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
两张对比之下,一时间他们倒是不知道该站在谁那里。
一个看上去怪可怜,但却是先找事儿的,另一个自始至终就淡然的像是掌控者一般。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已经许久没出现过的东渊栗,突然拨开人群,张扬娇矜的抬着下巴,走到了正中央。
“挡着路做什么,不知道还有人要走的么。”
东渊栗满脸嫌恶的看了沐鸢歌一眼,又打量了一下不堪重用的宋馨然,更是冷嗤一声,转身就往她东渊的行宫处走去。
该怎么说?
东渊栗的突然出现,就像是打破了现在这个处境的一个环节。
再继续理论下去,貌似也没什么必要了。
“算了,咱们走吧,累了一天的,还不如回去好好歇歇。”
沐鸢歌伸了个懒腰,觉得极没意思的摆摆手,推着北寒宸的轮椅,就往以前四皇子的住处走去。
只是在离开之时,她回头轻飘飘的看了颜渊和独孤玄夜一眼。
不知道,他们在这件事中,是哪种身份呢?
是了,纵使他们从猎场归来,也不能踏出皇宫半步,就像是将他们软禁在这里。
早在回京之时,唐云海唐云山两位舅舅,便秘密接管了京城的军队,包括皇城的禁军。
皇帝就算再忌惮他们国公府得兵权,但在这种关键之时,除了国公府,更不敢相信他人。
皇上寝宫传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令人心沉。
暮色西沉,北寒宸现在窗边,沉默的看着红日渐渐落下,天色昏暗起来,这一切,多么像北寒的变故。
自幼时,他便丧失生母,在皇后的膝下抚养长大。
皇后待他虽好,却还是有一丝防备,毕竟他是皇子,以后会和太子争夺皇位的。
而他这阴郁的性子,也是在炎毒病大,独自躺在冷冰冰的宫殿中时,养成的。
等到皇帝再发现之时,已经为时过晚。
之后给了他别的皇子都没有的宠爱又如何?从那个时候,北寒宸就知道,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可那个人,毕竟是在自己幼年时,给过他唯一温暖的人啊。
北寒宸怎么也没想过,那个影响了他半辈子的男人,会以这样窝囊的方式……
想到那个字,北寒宸的面部就是一阵扭曲。
莫名的,他感受到一阵寒冷,那是从心底蔓延而出的,要比炎毒的灼热还要难受。
好冷……
突然,一双温热的手捧起了他的面庞,北寒宸楞了一下,脸被抬起来的时候,就对上了沐鸢歌心疼的目光:
“北寒宸,你别难过,你还有我。”
我会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