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薛琬脑子中不停的闪过一个个新晋官员的面孔,最后终于停在那个一开始自己便有疑心,面容与大虞人有异的青年那里。
“你说的可是严宇?”
“正是。”
这个名字千越和元晞再熟悉不过了,尤其是千越,更显气愤。
“原来这孙子确实不是什么好茬,四姐,这回可不能放过他。他把元晞折磨成那个样子,定了他的罪可要把他凌迟处死的!”
薛琬悠悠地看了他一眼,“若是真能那么容易就给他定了罪,让你上去当刽子手都行。”
“什么?”
白黎点点头,“这都是离宗之人暗地里查访到的,很多证据甚至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一来不足以用作定罪的证据,而且还容易暴露暗处的探听之人的行踪。”
“想来他们也是做了万全准备的。”薛琬冷哼一声,“这个严宇上任以来确实明面上解决了一些案子,还没有露出过任何的错处,我皇兄对他可是器重的很。想来这张牌,也是藏的很深的一张。”
“不错,我之前也是怀疑,直到见过了风影,跟她确认了严宇的身份。”
薛琬疑道,“风影不是承阳刹的术司,她会将严宇西戎暗探的身份告诉你?”
“严宇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风影从来不愿承认,而且风影一向是心性难定的很,她倒还真不像一般的西戎政客一样动辄是国家得失。”白黎答到。
“而且他们这一步棋走的还是绝妙啊。”薛琬嘴角泛起一丝不友好的弧度,“严宇忠心于我皇兄,在朝堂上树的最大一个敌人,就是我。”
“只是这一点,倒成了陛下要留他的另一个理由。”白黎看向她,“便更不好撼动。”
“那总不能,就这么任那孙子在外面的地盘上呼来喝去的吧,这也太没有道理了些。”千越跳脚了,一拍大腿,然后又是“嗷嗷”地叫了一通。
“你还是安分一些吧。”元晞看着他直摇头。
“自然是没有这样的道理。”薛琬的手敲着桌案,“他能藏一时,如何还能藏一世。等用的到他的时候,他自会出手。”
“那你可是想着办法了?”千越揉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吸着气一边问道。
“倒没有。”薛琬道。
千越又是一个翻到天上去的白眼。
“这不是马上就有大事了么。”薛琬敲着桌案的手还没停,“还怕逮不住他吗?”
“殿下,还有一事。”白黎道,“几日之后的西戎使团朝贡之事。”
“嗯,我知道,我皇兄还特意告诉我要我出席呢。”薛琬轻笑了一声,“其实关系如何,是不是真心朝贡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偏偏还要装着一副和气的样子,背地里各自行事。”
“殿下就此事,可与陛下说过什么?”白黎倒是早就料到了。
薛琬如实道,“说了啊,我说这帮人铁定没安什么好心思,可是陛下不听啊。”
“那西戎的使团极尽谦恭,正中陛下的下怀。陛下新帝登基,正是需要威望之时,外臣做出这样的姿态,他自然是受用的很。”
薛琬想了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觉得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