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一阵阵炮声响起。这次不用问了,这种船舷开炮窗的设计,整个大明独一份。
“二将军怎么办,是打,是撤”小头目问到。
“打个屁啊,三千人一个照面就没了,这些看码头的废物顶得住吗,赶紧撤,去石柱城外和大军汇合”
张真把面碗一摔,赶紧穿上鞋子,下令撤退。
李憬和众人在驾驶室内看到在炮击下,码头房倒屋塌,围墙被二十四磅炮一炮一个窟窿,然后轰然倒塌。一群叛军溃逃中被击中,一阵肢体血肉的风暴纷飞,看的石柱众人心惊不已。
“征夷,你把我们送到这里就算完成任务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石柱的儿郎吧”秦良玉说道。
“秦姨你们人太少了,太冒险了,我带陆战队一起去吧,”李憬说道。
秦良玉犹豫了一下,没再客气。
很快一千五百土兵集结完毕当头出发。李憬率领一千五百火枪兵,带着三十门三磅炮。紧随其后。
石柱是山区,没有几块大块的平地。三十里山路,凌晨时就赶到了叛军大营。
此时叛军早已严阵以待。秦良玉看着前方密密麻麻布阵的苗兵和彝人军官,知道不可不下令布阵。看来张真已经逃回去了。偷袭已不可能。
随一声令下,石柱土兵开始列阵。这部分精锐是轻装,没有携带皮革大炮,手榴弹在辽东已经消耗殆尽,目前除了板甲和十字长枪并没有其他武器。
石柱军迅速排成三角形的锋矢阵,边缘都是五排士兵组成。锋矢两刃推着带轮子的钢板弧形盾牌。秦良玉在中间指挥,随着密集的鼓点,全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走去。
张彤看着前方的石柱土兵,银白色的抛光板甲,光滑如镜面般反射着晨曦。不论是横看竖看斜看都是一条线。一千五百人的脚步同时抬起,同时落下,发出整齐的巨响,大地都微微的颤抖起来。
张彤的脸上阴沉的要滴出水来,盯着锋矢阵中间那杆帅旗。秦良玉的亲军到了,大军还会远吗,是明天还是后天。
“弓箭手,放箭”张彤喊到。看着石柱军已经进入抛射射程。两千弓手快速跑到前方,排列着稀疏的阵型,快速开始放箭。
张彤是永宁老将,是少数重视弓弩作战的将领,在西南的大山里弓弩因为经常的阴雨弓弦容易受潮而松弛,并不适用。而且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遮挡视野,既不能抛射,也无法远射。丛林里的战斗往往都是突然出现的遭遇战,双方近距离肉搏。其实更适合短兵器,尤其是砍山刀之类的。
弓手们平时训练有素,一支接一支的不停快速抛射。很短的时间就把整个箭壶三十支箭全部射出去,这时他们的膐力耗尽,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背起弓回头就跑。穿过步兵阵逃回后方。
密集的箭雨劈头盖脸的落下,石柱土兵不以为意,没事人一般的继续前进。辽东建奴的雕翎箭被这个厉害的多,没有小于八力的,很多十力弓,虎力弓也不罕见。经常把板甲打的出现小坑。战后还要用牛皮例外夹着用木锤小心的修补平滑。这些两担轻弓小意思。跟挠痒痒差不多。
张真看着汹涌前进的石柱军,叹了口气,西南的苗人瘦小,胳膊短小,腿短。身高和体能限制了膐力,两担弓已经是极限了。
“长枪兵阵前进,刀斧手压阵”张彤下令道。然后回头对张真悄悄说道:“准备好马匹,如果顶不住就撤,回重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