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炮火却并没有停下来,随着速度缓慢下来,在损失了大量的人员后,终于接近了铁丝网一百米的地方,秦邦屏一声令下,石柱土兵两千人推着三百带轮子的钢盾牌从铁蒺藜纵列之间的一人多宽的道路向前冲去,骑兵失去了速度,目标更大,反倒不占优势,这个时候正是步兵出击的好时机。
四米半长的长枪,如出海的蛟龙,一排排的向骑马的红摆牙喇兵刺去,石柱是密集的肩并肩队形,而骑兵因为地上的铁蒺藜阻碍,冲到这里已经完全慢了下来,他们终于看到了地上的铁蒺藜,只好一边看着地面小心控马,一边慢慢前进。为了躲避地面的铁蒺藜,他们基本已经跑的散开,而且马匹体积大,这样面对肩并肩的石柱兵时,一个骑兵同时要面多两个甚至是三个步兵的长矛,他们的马刀根本够不着三米外的步兵,顿时吃了大亏。
一个个骑兵挡了左边,挡不了右边,挡了上边,挡不了下边。刚拨开一根长矛,另一根从更刁钻的角度刺了上来,一旦刺在盔甲上,立刻旋转,切断表面的布面,然后上下活动找扎甲上下搭接的甲缝,旋转着刺进去切断绊甲丝绦,甲片立刻就零落了,里边的锁子甲和棉甲更是挡不住旋转的三棱刀刃直接刺了透心凉。
同时面多多只长矛时,更可怕的是横刃的勾杀,如果紧急低头,长矛刺了个空,这时长矛手会忽然急拉矛杆,横刃会从后边直接把脖子勾断。向前砍杀时横刃非常的讨厌,两个横刃长度刚好一个人着甲的宽度大概60厘米,这样密集的队形根本砍不出去基本都被横刃挡住了。
牛录额真葛朗,武艺娴熟,非常悍勇,手速非常快,用长刀连续砍开了三柄刺向他的长矛,忽然一根长矛的钩子钩住了他的布面甲,这种扎甲都是甲片四角打孔,上下压着编好,用丝绦捆绑而成的,铁钩可以轻易的钩住铠甲,把他们从马上拉下来。
普通一声,他直接被从马上拽下来。一身上百斤的重甲,摔得他眼冒金星,没等他反应过来直接就被拉进盾牌后捆了起来。他拼命的挣扎,随后不耐烦的石柱土兵用长矛杆子尾部的铁环向他脸上杵了一下,他惨叫一声鼻血直流,睁不开眼睛,迅速的被绑好,被拖着拉进了大营里。
前后五千骑兵,在七轮火炮的轰击下死伤了一千余人,被铁蒺藜绊倒,先后损失了两三百人,第一梯队尚未接战就伤亡殆尽,莽古尔泰等人冲进来时,已经失去了速度,又被步兵迎头痛击。陷入苦战。
石柱土兵专门挑穿丝绸布面甲带着斗篷的军官活捉。这些人不是佐领就是参领。莽古尔泰气得大叫,刚才他不小心马掌踏在了铁蒺藜上,爱马惨叫,一阵嘶鸣,人立而起,拼命甩动着蹄子,想把铁蒺藜甩掉,可是铁蒺藜刺进去很深怎么帅的掉,而且连着链子,直接把莽古尔泰给摔下来了,幸好旁门有一个倒霉蛋连人带马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他硕大的身躯直接砸在上面,万幸没有被铁蒺藜刺穿。
他艰难的爬起来,看着周围苦战的骑兵,形势非常的危急,这些土兵学奸了,刺不到人就直接刺马胸,或者用横刃勾马腿,马腿断了,必然把骑士摔下来,不被铁蒺藜刺死,也摔得爬不起来了,如果是兵,直接刺他脖子,如果是军官直接用铁钩钩住肩胛骨或者锁骨,倒着拖走。他站在马尸体上,茫然的看着四周,他不明白,纵横辽东的建州铁骑,怎么变得如此脆弱了,几乎像陷入泥潭的蛮牛,无处用力,越陷挣扎越陷的越深。
高处的皮革大炮为了防止误伤暂时停止了轰击,同时也为了冷却火炮。这时候在伤亡了三千多人时,两白旗的步甲终于推着盾车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