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干净的人。”
看客们不明白。
老头解释道,“血液干净是指体内没有病毒、没有被其他邪气侵染过的身体健康之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他的邪术更进一步!所以,要想躲过一劫,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的血液变脏。”
一个看客道,“那我们只有病入膏肓,才能躲过一死喽?”
老头儿:“非也非也!”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小瓶,“这里面装的,是我行走江湖数十年,遍寻高人而得的特制丹药,这丹药吃了之后,身体不会有任何异样,但却会让你的血液变性,修炼术式之人吃了灵力会成倍数增长,普通人吃了,便如吃了糖果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
老头把小瓶递到看客面前,“你再也不会被嗜血狂魔江抒言盯上了。”
酒馆一角,一个长相清秀的公子听到这里扑哧一笑,老头远远看过去,狠狠瞪了他一眼,公子方才捂住嘴。
看客们被潜在的危险攫住,压根没听到那位公子的笑声,争先恐后地向老头要药。
老头把小瓶攥在手里,“大家伙儿,我这可是耗费了我毕生心血才炼成的仙丹!怎么能白白送与你们?我是怕大家栽到那江抒言手里,于心不忍才向你们透露这个消息,想来我把江抒言的秘密这么抖喽出来,他必是要找我算账的!”
看客们失去理智,纷纷从怀里掏出大把银两和银票,塞到老头儿手里,老头儿边收钱边假装哭泣,“哎呀,罢!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朽我今儿个豁出去了!”
老头的药瓶还没打开,就被一个看客抢走,其他看客们一哄而上,“给我一颗!给我一颗!”场面一度极其混乱。老头儿半天才从看客堆里挤出来,气喘吁吁,“娘的,我这把老骨头啊!”
酒馆一角的公子半捂着嘴忍住笑,将老头儿拉出酒馆外,两人看着老头儿手里大把的银子和银票,相视一笑,急急忙忙跑开了。
后面,一个戴着斗笠、穿着稻草服的人跟上了两人。
老头儿和年轻公子跑到无人处,方才认真数着手里的钱,兴奋得直跺脚。
戴斗笠的人刚要靠近,突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年轻的公子剁着脚,嘴唇两边的胡子都掉了下来,老头儿见状,上前一把撕下他的胡子,又放下公子的头发,头发披散下来,公子略显娇嗔的声音传过来,“哎!再也不想女扮男装了,这胡子粘得我直痒!”
戴斗笠的人定睛一看,眉梢弯弯,面色白皙,一双狭长美目顾盼生辉,朱唇皓齿,笑起来的样子如和煦春风般温柔,那哪里是什么公子,分明是个漂亮姑娘!
再看那个老头儿,拱着的背挺直了,背上背着的“大瘤”看上去十分奇怪,姑娘竟上手从后颈部伸进去,掏出一个包袱来!老头儿撕下脸上的旧皮相和满头白发,眉若远山,一双大眼灵气逼人,一颦一笑皆是古灵精怪的劲头,竟也是个美丽的女人!
戴斗笠的人扶起斗笠,斗笠下,是江抒言那张一如既往淡然如水的脸,此刻正泛着一丝惊异,他不自觉后退一步,脚撞上后面的竹筐,发出一阵声响。
两个女人猛地严肃起来,看到了江抒言。
“谁?”
随着话音,一只飞镖朝江抒言飞了过来。
江抒言伸手接住飞镖,他颇为惊讶地发现,这飞镖竟是铁的!在白雾城这座由水和冰雪构成的城市里,铁器是极其少见的东西。
江抒言反问道,“你们不是这儿的人,那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