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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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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猪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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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格内向的大弟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只得灰溜溜地一起出发了。到了果园,爸爸直接下令道:“你们,一人一棵,拔完收工!”

    然后他把铲子一横在地上,坐在铲柄上抽起卷烟。良久,待他们姐弟仨拔得差不多了,爸爸这才转过头来说道:“得了,你们先回去吧!”

    自此之后,晶晶对爸爸的美好幻想彻底破灭了,更多的是增加了对这个家庭的恐惧。

    爸爸回来的第三年,妈妈也不外出打工了,与爸爸一道在家里做卤猪头肉卖。重回爸妈怀抱的晶晶,只高兴了几天,不愉快的事情又接踵而至了。

    这天,爸爸在猪头那取下了一个猪脑子,却没说要怎么煮。晶晶煮熟饭后,就开始洗锅来炒菜。

    柴火已经旺起来,晶晶赶紧把一块凝白的猪油放进了锅里,立即响起了一阵“滋滋”的油泡声,晶晶的手被溅起的油花烫得生疼,但此刻已顾不上这些了,她端起那碗里的猪脑子麻利地倒进了锅里。

    啊!不消片刻猪脑便起了焦黑的锅巴,晶晶顿时慌了,赶紧舀起一碗水倒进了锅里,这下更惨,黑色的锅巴全浮在了上面……

    晚饭的时候,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吃饭,狭小的厨房显得特别压抑。爸爸咬得牙骂道:“你是怎么煮的,煮成这样喂猪猪都不吃!”

    晶晶喉咙发硬,一口饭卡在那里就是咽不下去。这时妈妈望着那一碗猪脑汤,没有给她安慰,却嘻嘻地笑起来,晶晶与弟弟们始终沉默。

    这夜,晶晶把自己关在房里,她拿来了一把剪刀,看着琢磨了好久,却最终还是写了日记:“今晚,我被爸爸骂了,因为煮坏了一个猪脑。好伤心!我对这个家感到了极度的厌恶!我想自杀,可是我不敢,怕疼。我想离家出走,去很远的地方,非常非常地渴望。我想,有一天,我一定会离开这个家的!”

    这一年,她五年级,家里拥有了第一台黑白十四寸电视,那是大姑买回来给爷爷看新闻的。恰逢香港回归,当电视里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众人豪迈地唱起国歌的时候,晶晶默默地跟着唱起来,激动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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