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皆是凑了过去,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湖面上一片花花绿绿的是什么东西?”
“离得有些远,我看不大清楚。”
“我看着怎么觉得像是荷花呢?”
“荷花?你在做梦呢!现在可是正月里,哪来的荷花?”
众妃嫔见状,你一句我一句地猜测着。
“月儿。”柳沅芷侧过身子悄声道,“我瞧着也觉得像是荷花。”
寒月抬眸望去,只见一大片碧绿之上有点点粉红摇曳,确实像极了叶绿接天、嫣红映日的荷花。
只是这夏花怎么竟会开在
了冬日里?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方才所指之处。
“我的天爷呀,还真是荷花!”
“莫不是我眼花了吧,不然怎会在这寒冬腊月里见到盛开正好的荷花?”
烟波浩渺的太液池一角布满了碧翠欲滴的荷叶,它们就像是一把把翡翠伞似的浮于平静的湖面之上。绿叶丛中,一枝枝荷花亭亭玉立,或绽放,或含苞,在落霞与雪色的衬托下,宛若身披轻纱的仙女,含笑伫立,欲语还休。
一阵微风拂过,绿浪层层,清香阵阵,分为沁人心脾。
嫔妃们稀奇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啧啧称赞。就连为首的皇帝见了,眉宇之间也流露出了些许惊喜。
皇后始终持着端庄的微笑,在一旁淡然地看着。对于众人的惊讶反应,她自问很是满意。
“皇上,您可还觉得好看?”皇后温婉地看向皇帝问道。
皇帝见在场众人个个面露诧异之色,唯有皇后面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现下再听她言下之意,她分明早已知晓此事。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你弄的?”皇帝着实颇为疑惑。
皇后微微一笑,“冬日里百花凋零,无甚生气,臣妾私心想着,若是能让那些娇艳的春花夏花在此时盛开,那便能为这祥瑞的大年再添上几分热闹喜庆。”她说着,看了看众人,“如今见着您与诸位妹妹都如此欢喜,可见臣妾的一番心意没有白费。”
“怪不得前些时日这里都被围起来了,我还以为在修葺什么东西呢,原来竟是这样。”
“年夜花盛开,新岁吉祥来,果真是好兆头,皇后娘娘心思灵巧,臣妾望尘莫及。”
皇帝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皇后有心了。”
皇后谦虚一笑,“皇上谬赞了。说来,臣妾也只是想了个主意罢了,真正做事的是汪福海。”她说完,朝着汪福海招了招手,“臣妾身边的这个汪福海也没什么大本事,就只会勤勤恳恳地埋头苦干。这次的事情都是他一人操办的,除了引温泉水养花,还要日夜不间断地看护照料,简直繁琐得令臣妾都觉得头疼。”
“哦?照皇后这样说来,那这个汪福海倒是真值得赏了。”皇帝笑眯眯地说道。
汪福海闻言,忙不迭跪下行礼道,“能侍奉皇上和皇后娘娘,那是奴才几世修来的福分,皇上和娘娘高兴,奴才就高兴,这是奴才的本分,奴才不敢居功。”
皇帝兴致甚高,他摆了摆手,道,“该赏的,朕自会赏,说吧,你想要朕赏你什么?”
汪福海眨巴着眼,犹豫踟蹰着,不敢开口。
皇后在一旁催促道,“汪福海,你想要什么就直说,皇上他一言九鼎,自会遂了你的愿。”
对于皇后的所作所为,寒月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做这么一番大功夫,难道就为了赏赐一个奴才?
寒月和柳沅芷对视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汪福海伏身磕了一个头,终于大着胆子开口说道,“奴才斗胆,想求皇上将月儿姑娘赐给奴才做对食。”他随后把头压得更低了,也不知是真卑微还是害怕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