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剥吃莲蓬,还是要数在湖上尤具风味。如意湖上波光荡漾,水汽弥漫。凉风夹杂着荷花的香甜、水草的腥甜徐徐拂面而来。湖上荷叶飘摇,水边茅草唰唰震响。天高而远,山静而幽,水澄而澈。白云飘扬,丝丝缕缕,若有若无,忽聚还散。月在碧虚中住,人向乱荷中去,花气杂风凉,漫船香。
熙春轩内。
“娘娘您今儿个兴致倒是很不错,奴婢已有许久未见娘娘您作画了。”雨墨端着一盘水果行至桌案前,“娘娘您先歇歇,用会儿新鲜瓜果再画吧。”
皇后立在桌案前,正凝神抬手描摹着,她闻言,淡淡一笑道,“且先放着,本宫待会儿再用,现下还是先将此画画完才好。”
雨墨微觉疑惑,“娘娘您这是在画什么大作呢?可否让奴婢先开开眼?”她含笑着说着,随后便走了过去。
“这,这不是洛修仪吗?”雨墨心中的疑惑此刻完全转变成了诧异,“娘娘,您画洛修仪做什么?”
皇后微微一笑,但并未作答,仍是自顾自地
画着。雨墨虽心下困惑,却也不敢多言。
眼看着勾勒完了最后一笔,皇后这才搁下了手中的笔。她看着面前的画作,唇角轻扬,只是这笑却有些淡漠,“如何?本宫画得可还算好?”
雨墨盯着画作看了半晌,这才回道,“娘娘您的画技自是上好的。奴婢觉着这画中人好像活了一般,就像是洛修仪真人正站在奴婢眼前呢。”
“如此说来,倒也不枉我一番心血了。”皇后说道。
雨墨看了看桌上的画作,又觑了一眼皇后的神色,她抿了抿嘴唇,问道,“只是奴婢愚钝,不知娘娘您为何要画洛修仪。”
皇后扬了扬眉,眼中似有一缕意味不明的光闪过,她唇边漾起一抹笑意,语气却还是那般的云淡风轻,“你知道本宫从不做那无用之事。这幅画既然花了本宫如此多的心血,那本宫自是要将它用在刀刃上的。待会儿你会就明白了。”皇后抬眸吩咐雨墨道,“你去湘灵轩,替本宫将慎淑妃叫来。”
“是,奴婢这就去。”雨墨随即领命而去。
过了约莫过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雨墨便引着慎淑妃来到了熙春轩内。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长乐无极。”慎淑妃盈盈拜下,规矩行礼道。
皇后眼带温和的笑意,“妹妹快快起来,本宫面前不必如此多礼。”
“多谢皇后娘娘。”慎淑妃行礼后便落了座。雨墨随即将一盘削了皮、切成块的水果端至了慎淑妃手边的几案之上。
“你且尝尝这瓜果,是膳房方才刚呈上来的。本宫适才用了一些,觉得新鲜爽口得很,夏日里吃着,最是适合不过了。”皇后笑吟吟地说道。
慎淑妃依言用了一块甜瓜,附和着笑道,“果真是清甜味美,十分爽口。”
皇后随即对雨墨说道,“你去一趟膳房,吩咐膳房,待会儿给湘灵轩也送一份一模一样的过去。”
慎淑妃忙道,“劳娘娘您费心了。”
皇后摆了摆手,温然而笑,“不过是吩咐一句的事儿罢了,何来费心不费心这一说呢。本宫瞧这水果新鲜甜美,想必儿也定会喜欢的。”
慎淑妃心下感激,含笑道,“娘娘您总是如此惦记着儿,臣妾替儿谢过娘娘的厚爱。”
“说来,你也有好几个年头没有见过你弟弟了吧?”皇后说着,似乎甚是感慨,“庄王奉皇命戍守大越边疆,令弟跟着庄王一起办事,向来也是尽忠职守的。如今边疆安定,令弟也算是功不可没。”
“娘娘谬赞了,身为大越男儿为国尽忠,那是本分。”慎淑妃敛眉道,“臣妾也是惭愧,当年若不是娘娘您,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如何能得了这个将军之职!娘娘的恩德,臣妾从不敢忘。”
慎淑妃心内低低地叹息了一声,道,“臣妾知道他有几斤几两重,倒也不想他能有什么功,但求他本分无过,便就知足了。”
“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在军营中待了这么些年,庄王又向来治下严谨,想必令弟已然长进了不少了。”皇后温言宽慰道。
待慎淑妃又用了些瓜果,皇后眼见着闲话叙得也差不多了,便对慎淑妃开口道,“本宫今日召你来,实是有件事情要妹妹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