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语气惆怅沉郁无比,“你想做的,如今也都已经做了,便就随我回去吧。r?an?这个皇宫终究是个是非之地,你随我回去,我们再重头来过。”
“呵!”寒月听着南宫所言,实在觉得可笑至极。现下四处无人,既然南宫已认定她的身份,那她也无需再装傻充楞下去了,“曾经弃之敝履,现今又想要回去?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景王殿下当我是什么东西?到底是我低廉,还是你景王殿下轻贱?”
南宫闻言,身子猛地一怔,脸色是越发地难看起来。
寒月抬头望了一眼天际,随即又睨了南宫一眼,似笑非笑冷言道,“如今景王妃就要被赐死了,景王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跟奴婢说闲话?”
半晌无言,南宫才艰难开口道,“终究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放心,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现在便去将你求了来。”
“将一个卑微的婢女求去作甚?是作侍妾?还是作通房?”寒月听着只觉万般滑稽,“请景王恕罪,奴婢还有事要禀明皇上,就先行告退了。”
南宫却是一把将寒月给拦住了,寒月看着南宫触及到自己的那只手,眉头越皱越紧,“景王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急切道,“如今这番结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待在宫里到底还想做什么?”
寒月心中的厌恶感更甚,“景王请自重,请你放开奴婢。”
南宫握着寒月手臂的手指越箍越紧,“你跟我走!”
在二人推搡拉扯间,许是南宫稍微扯得狠了点,竟将寒月的衣领给扯开了些。随即,一颗莹白又带着幽蓝光晕的月长石便从领口处落了出来。
南宫看着这颗月长石,一时之间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功夫,他才终于慢慢缓过神来。他抬眸盯着寒月,嘴角忽而弯起一抹近乎癫狂的嗤笑。他渐渐松开了寒月的手臂,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寒月不知南宫见到这颗月长石为何会神色突变,她见南宫松开了自己,便赶紧将敞开的衣领给理好了,随即又将链子给放了进去。
“南宫珩?”南宫犹记得那日在洒金街的玲珑斋中碰见南宫珩的情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着,心中那无以名状的嫉恨,又掺杂着不可置信与悲愤,如浪头般直直向他打来,“你竟是为了他!为何会是他!”
寒月闻言,心中十分讶异。
南宫摇着头,顿觉自己似是个跳梁小丑般可笑,“呵呵……好,好……”南宫的神色诡异万分,似笑非笑,似悲非悲,又似恨非恨,他边说着边趔趔趄趄地离承明殿而去。
见南宫肯如此不做纠缠轻易离去,寒月终是舒了一口气。眼下,比起南宫,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等着她去做。她便未再耽搁,直朝承明殿行去。
日头渐渐上来了,可这太阳却只露了这么一会儿脸,便又躲到了厚厚的云层之后,只时不时地从云隙中漏出几缕并不温暖的阳光来。
那厢,连总管已然带着鸩酒到
了重华宫玉笙殿。
“娘娘……”殿内的宫女哭着跪了一地。而妍淑妃却恍若未闻,恍若未见,自顾自地在铜镜前梳妆打扮。
丹凤眼,柳叶眉。绛朱唇,肤胜雪。乌发蝉鬓,明眸流盼。蛾儿雪柳黄金缕,名花倾国两相欢。妍淑妃瞧着镜中的自己,现在这副坐在台前梳妆打扮得样子,像极了自己当年刚入宫时日日待君至的模样,只不过那时的自己是满怀期待,如今心内却是一片荒凉。
她伸手过去,取过梳妆台上檀木匣子里装着的那一对赤金累丝嵌蓝绿宝石的孔雀步摇。这对步摇是在她入宫第一年皇帝赠予她的生辰礼,她一直将它们视若珍宝,平日里都舍不得取出来戴。她将步摇拿在手中低眸端详了一会儿,而后抬起头,将它们对簪在了发髻上。嗯,果真还是很好看。
妍淑妃站起身,转身甩起广袖织金蝴蝶穿花裙的宽大裙摆,裙摆随风舞动,宛若振翅高飞的彩蝶。她昂起头,一步一步向外走去,高贵端庄,艳丽万分,不失一点风采。
连总管侯在殿内已久,他见妍淑妃来了,便开口道,“庶人宇文氏,时辰到了,上路吧。”他说完,便示意跟在他身后的小内侍将鸩酒端到妍淑妃的面前。
庶人?妍淑妃心中寒意蔓延。是了,昨日皇帝已然废了她,一点情面都不留。
妍淑妃睨了一眼连总管,什么话也没说,随后便伸手取过了托盘中的白瓷杯。
第九十一章 流水落花春去也(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