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倒是听的马六说了,你也是废了一番功夫的,待明日本将军就与祖母说一声,这府里又不是没有厨娘,你便好生歇息吧!”
纵然将军的语气谈不上有多温柔,可顾青听了却涌过一丝暖流,说到底,这男人还是疼她的。
“不过就是做了几个菜,也没费什么大劲,太夫人即然爱吃,妾多做几次也是无妨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下人,又累不住的”
顾青想着将军虽然是好意,但要是真那么大咧咧的去说了,那霍姨娘还不气的跳脚?再者说她又整日的住在寿安堂,要是听闻将军这般为自个说话,指不定的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到时候自己可真就分身乏力了。
这男人的心总是在朝堂上的,对于这后院的弯弯绕儿不理解,也是不屑于计较的。
到了第二日,霍姨娘派去的人听出了将军的踪迹,说是昨日里又安置在了临水阁。
因为这是在寿安堂里,霍姨娘听闻也只是死死的压住了自己的脾气,那报信的丫鬟战战兢兢的的跪着,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霍姨娘瞧着的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团火儿,恨不得把临水阁那小贱人给生劈活剥了。
不出了这口气儿她就不姓霍!
在临水阁里,顾青正睡着好觉,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就扬声叫来了墨兰。
“外面可发生了什么事儿?”
墨兰见主子被吵醒了,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外面那曹大媳妇,她原先在康姨娘院子里当值的时候是见过曹大媳妇的,也是在霍姨娘手底下得脸的,好像是说太夫人赏给霍姨娘的人。
如今呢,天还未亮透,那曹大媳妇就亲自来了临水阁,说什么昨日里太夫人只觉得兰姨娘做的膳食好吃,如今啊,是吃什么都不得味儿,少不得得劳烦姨娘再去做些膳食啊点心之类的!
啊呸,这分明是寻找的理由来指使自家主子受累。当初也未见太夫人食不知味儿,怎的了?如今吃了一顿自家主子做的饭就觉得天底下的厨娘都上不了台面了?厨房那又是什么地?是她们这些当奴才进的,好生生的一个姨娘哎,平白的让她们给作贱了。
墨兰想着,定是寿安堂的霍姨娘出的馊主意。
可是也只得服侍自家主子起来。不由得心疼起自家姨娘。
顾青也只是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跟着曹大媳妇进了大厨房。
果真,就和她想的一样,里面什么东西都不缺,可就是没有一个人。
曹大媳妇也就说了话,因着姨娘在昨日做菜的时候把下人们都遣散了出去,想必就是怕下人们偷学了去,所以上面就发了话,干脆让那些厨娘们晚些时辰上工,也给姨娘腾出点儿地方不是?不过呢,就得麻烦姨娘多做些了。
玄麦听罢,就想与曹大媳妇理论,顾青瞧着,就用眼神制止了。
这曹大媳妇分明是得了别人的信故意这般做的,再理论又能如何?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是姨娘给太夫人做道菜都不愿意了呢!就平白的落了人话柄。
横竖就是几道菜儿,反正早上也不会太过丰盛的,想罢,顾青就让玄麦生起了火。
而在林氏的院里,所有的姨娘就到齐了,却迟迟不见兰姨娘来请安。
林氏正想发火,她也是知晓昨日将军安置在临水阁的,如今看来所有的好事都让那小贱人给占全了,未曾想今日摆起了谱,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竟让一主母等着她一个妾室,
这得多大的脸?
立马就站起来身,想去临水阁兴师问罪,这时,就见站在她旁边的夏婆子见一丫鬟快步走了进来。
于是她便听到了一个信儿,
原来是在临水阁的兰姨娘天还未大亮,就被寿安堂的人指使起来去了大厨房做了早膳。
因为这才未来得及请安。
林氏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火气就消了一点儿,再由夏婆子在旁边劝着,心下就舒坦了,不过眼眸闪了闪,却不知想到了什么。
话说,这厨房的人在今日不知怎么了,这膳食都已经做了好些,还不见人来上工,感情这祁府养这么多人都是来吃白饭的?
玄麦见自家主子的累的满头大汗,不由的心疼起来,眼瞅着那曹大媳妇就在门口站着,于是就摘下了自己身上的一个荷包儿,塞给了曹大媳妇。
玄麦也明白过来,怕是有人故意的,总不好在这个档口与人起了冲突,就瞧着曹大媳妇说道:
“奴婢的年龄小,有什么说话不周全的地方,还望姐姐担待一下,这点小意思,是孝敬姐姐的,还劳烦姐姐去催催,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别的厨娘来上工?我家主子自幼体弱,又是个不能有子嗣的,想必姐姐也知晓昨日里将军又是安置在临水阁的,倘若要是知晓了姨娘累着了,免不了得细细盘问一番的。”
那曹大媳妇一听,神色就正了几分,她虽然是霍姨娘的人与霍姨娘办事,是不管怎么说,那兰姨娘也正是得宠的时候,怎么也不好得罪的狠了。
“也是,那些厨娘们也都是些皮懒的贱骨头,奴婢马上去催催,兰姨娘也歇歇吧,真要是累着了,这让奴婢也没法给将军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