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玉紫萱跟在他的身后往里走去。
这院子不大,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地上一点积雪都看不见,两侧的红梅已经开了,能闻到清雅的芬芳。
走上台阶,白心推开虚掩着的房门,没有进去,退到一旁道:“父亲就在里面。”
玉紫萱跨入门内,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道扑面而来。
屋子里十分暖和,大概放了四、五个暖炉。
而白崖子站在一人多高的柜子前,正拿着称配药方呢。
她走上前,唤了一声:“白老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姑娘先请坐,我忙完了就来招呼你。”白崖子专注的翻看着称上的药草。
不多会儿就忙完了,拿了一壶刚沏好的热茶,放到桌上,帮她倒了一杯,推送到她的面前。
他在玉紫萱对面坐下,从袖口中缓缓取出了一个白木质的盒子,打开后转向玉紫萱。
盒子里放着一株流星宝藤,看上去已经被封存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玉紫萱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上一次她来探白崖子口风的时候,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是,手上并没有流星宝藤。
如今却又拿了出来。
“小姐先前来问流星宝藤,并非是药铺中没有,而是此物不仅贵重,还十分难得。”
她黛眉轻蹙,冷声问:“那白掌柜现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我看小姐对流星宝藤的了解似乎甚多,我本也是个喜欢研究药草的人,若是小姐愿意赐教,这株流星宝藤,我愿意送给小姐。”白崖子坦然道。
玉紫萱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眼底的冷意稍稍褪.去了些,但依旧语气淡淡道:“送就不必了,无功不受禄,我也不想欠白掌柜的人情,不过若是我将知道的告诉白掌柜,也希望白掌柜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当然可以。”
“先前从白掌柜这里买走过流星宝藤的人,是否就是相府的大夫人谢如蓉-谢氏?”
“不错,确实是是她。”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玉紫萱便明白,果然大夫人敢这么玩命,是因为没有后顾之忧。
不怕真的因为乱吃药暴毙身亡呢。
手里捏着流星宝藤,就算还有一口气,也能从鬼门关里拉出来。
也就因为这样,她更看不起大夫人了,对付一个庶女都值得用这样的法子,也是个没用的。
玉紫萱也爽快的将自己所知道关于流星宝藤的事情,毫不隐瞒的都告诉了他,并且提醒他:“此物虽好,不过也是因人而异,有些人服下并不能起到救命的作用,若是以后还有人要向白掌柜买,还是慎重些的好。”
“多谢小姐提醒。”卖的都是药材,一不小心会沾染上人命,白崖子点了点头,对她所言,一一记下。
见她若有所思,便多提了一句:“虽然与小姐只有两面之缘,但看得出小姐并非池中之物,心思灵敏,知所甚多,今后如果有在下帮得上忙的地方,开口就好。”
玉紫萱没有多留,她出来本来就是算好了时间的。
万一引起秦姑姑怀疑,被发现她和相府外面的人有来往,那就有麻烦了。
她道了别后,刚要从后门离开,便撞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怎会是他?
站在后门正要进来的竟然是祁鸢。
今天祁鸢身着一袭蓝色软烟罗长衫,腰间系着石青色龙凤纹腰带,身姿英挺,浑身散发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息。
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眸也正巧对上了她。
她看上去行色匆匆,身上穿着丫鬟的衣裳,显然是偷偷溜出来的。
玉紫萱只是简单的向他点头示意后,便从他身边快步离去。
送人出来的白崖子见状,迟疑的问:“怎么祁渊公子也认识刚刚那位小姐么?”
祁渊勾了勾唇角,没有回答,随他一起进了屋。
一边脱下身上的披风,一边揶揄道:“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别人的事情了?”
白崖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把白心支开去准备点心。
他揉了揉眉心,轻叹了一口气,几分无奈到:“若不是跟你有关的事情,我才懒得一问呢。”
“我看不是因为与我有关,是因为跟刚刚走的女人有关吧?”祁渊走到他面前,伸手往他脸上轻轻一捻。
随即原本看起来已近中年的面容上,竟撕扯下一张与人皮肤十分相近的皮子。
露出了白崖子原本妖孽般美.艳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