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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空难 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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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谁?”杨柯问“就是那个记者么?”

    “对,叫杨滢,我和她一块乘空中公交车时拍的。”

    只见杨柯凑在了吴潘耳朵旁低声说了几句话,逗得吴潘噗嗤笑出声。

    “你说什么了?”欧阳问,他知道杨柯这货肯定又拿自己开玩笑了。而杨柯一再声明他并没有这么做,吴潘也帮他证明,说只是夸杨滢好看而已。

    聂淑蕙接过手机,在屏幕上胡乱划拉两下。

    突然,淑蕙像是发现了什么。她找到了欧阳之前拍的紫色漩涡的照片,赶紧放到桌子上仔细观察,一边喃喃道:“就是它了。”

    前天拍下的照片,欧阳看着它恍若隔世:照片中只有贯穿两个世界的漩涡浮在空中,显得是如此神秘,甚至依稀至可以看见空中纤细的雨丝,它们不受控制地飞入这个世界里。拍下这个照后,自己也像雨丝一样被强行拽了过来,真是可笑。1

    欧阳入了神,那天的情景一幕幕闪过大脑:聂凌心、上官老师、男孩和那个女人、聂淑蕙、另一个自己,那把剑……许久,她重回现实。看到吴潘和杨柯坐在对面,显然是比印象中少了一个人。

    “于仁杰到底怎么了?”欧阳问。

    吴潘的神情很复杂,似乎有些迷茫:“他在来到这里后就昏倒了,现在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醒不过来。”

    “是么……”欧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像是被绑了一块石头,异常地压抑。

    于仁杰和另外两个男孩再次来到了学校的楼顶,而漩涡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所以我们过不去了?就被晾在这儿——欧阳却不知去向。你们拦着我,按着上官老师说的做,然后?无能为力?”吴潘使劲踹了下墙,咬牙切齿地说。

    于仁杰回答:“别犯傻,吴潘。上官老师她也是为保护我们。”

    “难道欧阳就不用了吗?”

    “即使我们硬要过去也不一定能帮上忙!你知道的,对于现在的一切我们什么也不清楚。”于仁杰尽量克制住不稳定的情绪。

    “我们很清楚,清楚的知道欧阳有危险!”

    “那你就去吧!想办法过去,也算是帮我个忙一一就好像我不想去救欧阳一样!”于仁杰爆发了“不能的话就闭嘴安静会儿”。

    “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那你有做点什么吗?”于仁杰重新回到平静的状态,挑衅地质问吴潘。

    一旁杨柯终于忍不住了,插嘴道:“我不是来这儿听你们俩吵架的,你们现在这样很无聊知道吗?我现在要去找点线索了,你们俩爱吵吵吧。”

    于仁杰和吴潘怒视着彼此,任杨柯扬长而去。他先是爬到楼顶的最高的那个平台,本是想找一个好的角度,没想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石头。这个石头是个长方体,有几个面十分整齐,另外几面则像是从哪儿给掰下来形成的,显得十分粗糙。

    杨柯把石头举高,对着下方的另外两个男孩喊:“你们看这是什么?”

    “拿过来!”于仁杰大喊。杨柯来到他身旁,把石头递给他。

    “好沉。”在手里掂量掂量,于仁杰说道。

    吴潘突然抢过于仁杰的背包然后扔在了地上。于仁杰感到莫名其妙,只见有些许紫光从他包里透了出来,这无疑又是那几把钥匙在作祟。

    “我们——该怎么做?”杨柯呆住了,这次的光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只见于仁杰二话不说扯开了背包,刹那间,一把钥匙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飞到空中。缕缕紫光溢出,倾向一脸茫然的于仁杰。十几秒内,全部的紫色光流全部飞了出来注入男孩的体内。

    “于仁杰!”另外两人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赶紧去扶住自己的伙伴。

    “你还好吧。”

    “嗯……”

    突然,于仁杰感受到一股热在体内不断冲撞,然后辐射开。有无数的小光流从他的毛孔钻了出来,汇聚成一团,在楼顶的一处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整个过程中他都无法自主活动,浑身的的肌肉格外僵硬,像是被施法定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柯瞠目结舌地问。

    “这个游涡难道就是……”吴潘也同样是目瞪口呆。

    叮地一声脆响,钥匙从空中掉在了地上,像是折了翼的小鸟一头栽了下去。于仁杰恢复了知觉,弯腰把它拾了起来,握在手里。

    “总之我们快过去。”他说。此时于仁杰感到两脚泄了气似的站不稳,耳朵伴随着眼睛的眩晕而嗡嗡作响。随着一步步地走向漩涡,男孩已经是神志不清了。他什么也看不清,所见到的一切都重影成好几份。

    “上官老师……”他听见两个男孩惊讶地叫道。

    上官老师?在哪呢?于仁杰双眼一黑,栽在地上。

    ……

    “欧阳!”于仁杰噌地从床上坐起来。原来是一场梦。

    这里是哪儿?于仁杰环顾这个昏暗的卧室。他的头还是有点晕,时不时会有刺痛的感觉。窗外的雨啪啪敲在窗户上,让男孩充满了孤独感。这里,难道已经是漩涡的背后的世界了吗?于仁杰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只听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板上。男孩俯身察看,是一块灰黑色的小石头。

    这又是什么?

    一块黑色的表戴在右手上,要知道这表可不是他的。它就像其它的任何表一样,有一个精细的表盘和三个不停的指针。表盘上还有一些小的圆盘,每个小圆盘上都有一个十字交叉。在侧面有齿轮一样的花纹,上下焊接在一起,均匀地露出八个小孔。

    钥匙……漩涡……欧阳……

    于仁杰的头要炸开了,他痛苦地蜷缩在地板上,双手抱住脑袋。

    漩涡……紫光……

    头疼得越来越厉害。这里究竟是哪儿?这里是哪?——这里——是哪儿?!

    吴潘……杨柯……于仁杰……

    我——到底——怎么了!

    "啊!”于仁杰大吼,一瞬间,紫色的光流涌动到右臂,汇聚在那只表的中心,然后向外扩散表侧面的八个小孔窜出八道紫色的光柱,围绕出圆形的轮廓,每一条都有半个小臂那么长。像是车轱辘的辐条。

    漩涡……紫光……

    于仁杰的大脑无限回放出钥匙的能量进入自己的身体的场景,还有那个漩涡。

    欧阳……你又在哪呢?

    紫光闪过,男孩瞬间到了户外。雨水浇湿了他的全身,头发拧巴在一起,不断有小水珠沥下来,挂在他的眼睫毛上,让他睁不开眼。在一条小巷子里,于仁杰孤零零地站着。

    ……

    “这是什么?”欧阳雪拿着手电筒,照着另一只手上的一个钥匙状的东西。

    于仁杰仔细打量着,说:“不知道,总之先拿着吧。”

    “还有三个,就在我刚翻过的柜子里。”女孩领着他到了柜子处。

    ……

    钥匙……

    “欧阳,你相信魔法吗?”

    “一定要带上你的日记。”

    ……

    “明天见,欧阳。”

    于仁杰尽全力撑起病恹恹的身体,一步步向离开巷子的方向走去。八条紫色光柱在地上的

    水洼、在墙上的小水坑处反射得更加耀眼,照亮了整条小巷。

    “我可是相当期待这次的修学旅行。”女孩说。

    “谁不是呢。”于仁杰赞同道。

    ……

    男孩收回了从表里射出的光柱,挪出小巷到了大路。这里有许多的路人,但貌似没有人注意

    到他。红心书店?里面似乎有很多人,男孩思考着还是不要进在去了。门口的玻璃上贴着一张海报,上面写着——雨城红心书店会员日即将举行优惠活动,凡购书者均可获得不同金额的礼品及代金券。

    所以这里叫“雨城”喽?于仁杰的头稍微好受了一点,他从一个共享雨伞的架子上抽出一把伞,一个人撑着在雨中前行。他不知道要去哪儿,他也不知道朋友们都在何方,但他需要活动活动,去思考那把钥匙到底塞给了自己些什么东西——是挺有意思的,他刚刚完成了空间的跨越。可这几乎不会是好事吧。

    在很高的空中,云层之上,一列飞车刚刚飞过云城的第三环级,在它的第七节车厢的靠窗位置坐着一个女孩。女孩看上有些瘦小,此刻正在和身旁的朋友交谈。

    “于仁杰他,真的没事吗?”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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