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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漩涡背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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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在学校的教学楼内,于仁杰,杨柯和吴潘一大早就来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调查清楚鬼屋四把钥匙莫名发光的原因,也就是说前天上官老师和聂凌心在楼顶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他们三个悄悄跟在上官老师和聂凌心身后,上了五楼,发现那个从未开过的铁栅栏的挂锁是开的,而在那一刻,鬼屋里的四把钥匙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光,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东西。为了既不打草惊蛇,又能让以后方便进行调查,于仁杰取下了原本的那个锁,代之一个自己包里装着的极为相似的锁豪赌一把。最后他们三个人紧张万分地躲在厕所里等候。至少等了一个半小时,才敢重新钻出来,那时于仁杰自己的锁已经被扣住了,说明上官老师也已经走了。三个人无比兴奋的取下锁,但因为当时天色已晚,不得不赶紧回家。只好商量着何时再来探寻一番,也就是今天。

    吴潘从背后擂了于仁杰一拳,抿着嘴称赞于仁杰:“这次给你记一等功!想不到你包里的那堆废品能派上用场,哇,你简直是天才。”

    于仁杰摆摆手,收敛不住得意的表情,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他的背包有一个很大的夹层,里面一直装着手电筒、荧光棒、打火机之类的东西,包括那四把钥匙,主要是用来应付一些设想中的探险过程中的突发情况。实际上呢,鲜有使用,危险麻烦总找不上他们,他们也找不到对方。而这次的偷梁换柱计划算是首次成功的案例,让于仁杰觉得自己多年功夫未白费。

    于仁杰将四把钥匙依次排开到自己的桌子上,它们长得一模一样,中间有一个菱形小孔,每次光线都是从这个小孔向外辐射的。光都是乳白色的,十分的柔软,与生了锈的光源衬得极不和谐。

    吴潘拿起一把钥匙仔细观察,一边在手中旋转,一边问于仁杰:“你叫过欧阳了吗?”

    “还没。”

    “快叫她来呗,她不是说有事要告诉咱吗?”

    于仁杰刚准备通知欧阳,便被杨柯打断了:

    “你们俩过来,快点快点。那个,刚进校门的那个人,对,戴着帽子,穿着灰色衣服的那个——她是不是欧阳?”

    于仁杰和吴潘把脸贴在四楼的窗户玻璃上,紧盯着楼下走来的灰衣人,异口同声的说:“还真的像是欧阳。”

    杨柯蹙起眉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于仁杰,说:“你确定你没叫她?那她来学校干什么,自习吗?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勤勉的吗?也挺好的,正好可以把钥匙的事告诉她……”

    “那如果欧阳并不是找我们呢?你觉得她想告诉我们什么呢?杨柯,吴潘。”于仁杰也同样皱紧眉头,一副有所思的样子。

    与此同时,欧阳进入了教学楼,撩下了连在衣服上的帽子。她来时的路上下着牛毛细雨,这种天气让她怎么也浮躁不起来。这绝对是好事,因为似乎只有这样的雨丝才能浇灭自己心中说不出的不安。

    女孩的目标很明确,径直上了五楼,来到漆黑的小屋子里,推门而出,再次回到了宽敞的楼顶。明明刚迈入盛夏,此刻却有“秋高气爽”的感觉。欧阳从背包里掏出那本化为石头的书,开始向昨天出现漩涡的区域靠近。

    因为于仁杰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找自己,所以欧阳决定速战速决,早上起来得很早,饭都没吃她就扣门离家。她要把漩涡背后的事情讲给三个男孩听,就必须要快一点,在男孩叫自己之前把一切弄清楚。

    “加油,,欧阳雪。”欧阳在心中为自己默默打气,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用双手拿着石头,平举在胸前,低着头,紧闭双眼,“一定要出现啊……”

    空气闷响了一声,像是气球炸裂了一样。欧阳迅速地睁开眼睛——那个紫色的,翻滚盘旋的漩涡再一次出现了!空中的雨丝被挟卷进去,欧阳感觉自己也在被它一点一点吸收,一点一点包裹。她掏出手机,拍下几张照片,然后用手伸向漩涡,如果只是这样就知道对面是什么该多好!

    只有五分钟。欧阳提醒自己,在五分钟内,她得进去后再回来,因为这个紫蓝的漩涡在昨天也大概持续了这么长时间。

    欧阳已经将整个左胳膊探了进去,感觉就好像是一簇簇的丝绸轻纱摩挲在手臂上。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躲起来观察的三个男孩。

    “那是什么啊?”杨柯压低声音,沙哑着嗓子问身旁的另外两个男生,“欧阳她在干什么?这和她要给我们说的事有关吗?”

    另外两个男孩未作出任何反应,只是惊愕地看着漩涡。突然,一串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急,越来越重,有人要上来了!又是谁?男孩惊慌失措地后退躲到小房子后面,屏住呼吸。而欧阳没有任何察觉,仍在一步步迈入漩涡……

    “欧——”于仁杰害怕来者不善,想要提醒女孩,不料声音刚出喉咙,铁门被猛烈地撞了一下,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随后两个人现身在楼顶。

    ——聂凌心和上官老师。

    “欧阳,往后退!”上官老师喊。

    “欧阳雪!”聂凌心的手心突然撑出一张银白色的弓。这张弓没有弦,瞄向了欧阳的方向,“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离它远点。”

    于仁杰等人似乎并没有被发现。只见欧阳惊讶地转身,看向身后的语文老师和拈弓拉箭的聂凌心。聂凌心的箭像一条渔线,淡蓝色的笔直的一段渔线,发出微弱的荧光,仿佛能刺穿一切。

    三个男孩惊呆了,他们完全搞不清状况——欧阳、上官老师、聂凌心、漩涡,还有钥匙,会有着怎样的联系?于仁杰忽然看到了什么,眯缝起眼睛观察。在漩涡中有什么东西出来了,就在欧阳的背后,它伸向了注意力被转移的欧阳。在极短的瞬间,杨柯也看到了,几乎是脱口而出,大声道;“欧阳,背后!”

    聂凌心的右手松开了,淡蓝色的线像一束激光刺破长空,直向欧阳。欧阳的肩膀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向后扯,她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个身体向后倾。同时蓝色的线穿过她飞扬的头发,紧接着,肩膀上的力量消失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女孩整个人坠入的紫色的漩涡里。

    有那么两秒钟,欧阳处在一个虚幻的维度里,她飘浮在空中,周围是变幻莫测的无边无际的空间。紧接着,欧阳又恢复重力,向无尽加速坠去,她闭上眼睛,迎来的却不是失重感,而是坚实的地面。

    “你好呀,女孩。”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欧阳耳边响起,同时欧阳手中的书被硬生生地拽走。“这个地方很欢迎你。”

    欧阳蓦地睁开眼睛,自己正仰面躺在泥土上,一个女人手里拿着自己捡来的书,得意地扬起了嘴:“没想到这么轻松……”

    不止一个人在这里,旁边又走来一个男生,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他的左手捂住右手,似乎右手在不停地流血,血沿着手上的纹路一滴一滴地沥在地上。

    “这个该死的门就不能直接关上吗?非要这么调来调去的?”他似乎在强忍着疼痛,说起话来有些不连贯。

    女人的头发染成了深紫色,应该也只有三十岁左右,她对男孩说:“李怀从那家伙是这么说的。这扇门每次打开都无法手动关闭,如果我们不把出口调到别处,其他的小鸟也要被放到这儿了。”

    欧阳轻轻地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又看向四周,一副森林的模样,各种高大的树木耸立在周围,只有现在她所在的位置分外空旷。这里空气寒冷得仿佛能轻而易举地冻住自己的呼吸。那么现在是哪里呢?

    女人和男孩都注意到了她,眼神里充满了欧阳认为的不怀好意的光芒。

    “李怀从说的那些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已经没有办法过来救你了,迷路的小鸟。”女人一步一步地迈向欧阳,欧阳恐惧地后退,“不用太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但是我需要你再帮我个小忙。”

    欧阳的两条腿在发抖,大脑一片空白,这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来到这么一个鬼地方。面前的这两个人要干什么?帮忙?什么忙?女人还在不断地逼近,欧阳转身就跑,忽然一排黄色的小光球从背后超过她,像绳子一般绑住欧阳的一个脚踝,女孩一下子被绊翻在地。她在地上挣扎着,身后的那个女人则拽着自己腿上缠着的黄色光球链,让自己怎么也不跑不了。

    我不能,我不能……欧阳已经慌了神,冷汗汩汩流出。

    我绝不能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

    欧阳用手扯着缠在脚上的“绳子”,可那绳子纹丝不动。渐渐的,她挣扎不动了。那个男孩走了过来,俯下身轻声说:“这个感觉挺奇怪的,不过希望你能够接受……”用完好的左手接触欧阳的肩膀,欧阳像是被电了一下,一次抽搐,接着便失去了知觉。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块肌肉属于自己。只剩双眼还能看见东西,看见自己在男孩的指引下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回走,看着女人收了“绳子”,自己却没办法驱动身体逃跑,然后她看见了一个金属的巨大圆环,电线裸露在外面,外壳锈掉了一半,一副很破旧的样子。欧阳发现自己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男孩彻底操纵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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