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莹自出现后,双眼就直勾勾的盯着顾凌,看的顾凌浑身不自在,微微转头,用余光瞄着挡在她左前方的莫夜,只要莫夜说攻击,她就立刻发动冲击波。
戈登站在原地,大声的对着顾凌和莫夜喊道:“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想和你们好好的谈一谈。”
“你前两次可不是这态度。”莫夜回答道,注意力却放在他身旁的嘉莹身上。这嘉莹……似乎……有些面熟?
为什么会有面熟的感觉?
脑海里思量着,莫夜护着顾凌向后退着,石之翼则向前踏出一步,挡在了两人的身前,吓得戈登一抖,四周顿时出现了数道电光束,当即就想把他和嘉莹转移走。
莫夜的右手朝着右侧一挥,快速的转动起来,空气中顿时迸发出明亮的火花,三秒后形成了空间门,余光瞥见嘉莹张嘴想说什么,莫夜赶紧拽起顾凌跳进了空间门,在空间门消失的一瞬间,石之翼也随之消失。
‘呼!’
带着顾凌来到距离原地足有三四公里的小公园中的莫夜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吐出去呢,前方的草坪上方浮现出数道电光束,随后戈登和嘉莹出现在了那里。
嘉莹赶紧大声的说道:“我的名字叫嘉莹,只是想确定顾凌是不是我的女儿...”‘嘉莹’这两个字用的是带口音的川普,而非英文,听起来有些怪异,可却让顾凌蓦然的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什么?”
嘉莹?自己母亲不是余芝英吗?顾凌扯了扯莫夜,道:“莫夜,你认识她吗?”
莫夜摇摇头,道:“第一次见,但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顾凌的反应让嘉莹欣喜万分,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张口吟唱起音节和旋律都很奇怪的曲调来,很轻盈,听着就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有种摇篮曲的意思。
可这旋律却让顾凌感觉很熟悉,仿佛多年前就曾听到过,很多很多次,在夏日的夜晚,伴随着蒲扇的凉风和轻盈悦耳的歌,慢慢的进入甜美的梦乡。
顾凌双臂的臂铠上光芒慢慢的黯淡下去,就连双手也垂了下来,难以置信的望着嘉莹,眼中充满了惊讶。嘉莹哼唱了一段,眼中带着泪花,道:“小时候,每次都要我唱完这首歌才肯睡。”
“你...你...那歌…”
“你的真名叫黛西,你是1990年7月2日出生的,那天的天很热...”嘉莹絮絮叨叨的说着顾凌小时候的事情,越说越激动,最后才压抑住情绪,道:“你可以打电话问你爸爸,我们一家人已经十五年没有团聚了。”
顾凌当即就沉默下去,这一幕顾凌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和父母生活了近二十年,突然有个曾经追杀自己和莫夜的异人跳出来说自己才是你妈妈,这鬼才信啊。
“而莫夜则是冷眼旁观,但并不妨碍他观察和猜测,停止亲情加码的嘉莹好似这才注意到莫夜一般,对着莫夜说道:“戈登跟我说了前两次的事情,很感谢你保护顾凌,才让我能和顾凌见面、相认。”
莫夜牵起顾凌的手,嘉莹的话莫夜夜不怎么信,但圣闪火花的反应很奇怪,似乎圣闪火花承认了。如果嘉莹是顾凌的母亲,那么顾凌的父亲岂不是……异人?哪余芝英又是谁?思索片刻,莫夜同意了嘉莹的请求,莫夜让顾凌打个电话后,接着说道:“感谢?不怪我吗?要不是我的阻挠,他早就把顾凌带回去,和你相认了啊。”
“不,如果他将黛西带回去了,我们根本无法相认,”嘉莹脸上流露出夹杂着愤怒和无奈的神情,道:“戈登应该说过,黛西并非人类,而是异人族...”
“我倒觉得异人什么的,只是人类的一个种族或者民族,除非异人族是从外星球移民过来的。”莫夜立刻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绝不顺着她的话题。
嘉莹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维持着激动的笑容,道:“是吗?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理论,我们异人族内部反而把异人和非异人分开来,拥有异能的才是贵族,非异人则是平民。”
“上下层的矛盾,还有刚刚说的无法相认,是要塑造她在异人族过的不好的观念,以此激起顾凌的愤怒,将顾凌拉到她的阵营中吗?”莫夜猜测着,虽然已经认同了圣闪火花的判断,可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不得不让莫夜怀疑她的目的。
旁边的顾凌已经接通父亲了电话,赶忙问起了嘉莹的事情,还拍了一张嘉莹的照片,发送了过去,顾凌的父亲只是看了一眼就激动的不能自已,连声问顾凌和嘉莹在哪,他要马上就坐飞机过去。
父亲证实了嘉莹的身份,顾凌挂掉了电话,来自内心血缘的,激动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嘉莹同样哭泣着,双方跑着抱在了一起,简直和八点的肥皂剧一模一样。
母女两个抱在一起互诉衷肠,戈登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带着笑容迈步走向了莫夜,“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戈登。”
“莫夜,你只有名字?”
“报了仇,我才会取回我的姓!”
“...我是不是该接报什么仇?不然他岂不是很尴尬。”莫夜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两相一对比,戈登的演技差了一大截,至少嘉莹现在都没被莫夜看出什么,完全是多年未见女儿的母亲。
戈登隔着墨镜打量着站在面前的莫夜,上次在278号公路上大战,他跑都来不及,从没近距离的看莫夜,要是忽略他手臂上的发光魔法阵,根本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前两次的事情别见怪,我也是奉命行事,”戈登自顾自的说道:“不过你可是彻底惹怒了异人族的王室,水晶也就是跟着大狗出现的女孩受了重伤,她可是异人族王室的公主,还有能制造地震波的戈尔工,伤势太重没能救回来。
在后来出现的两个人是异人族之王黑蝠王和王后美杜莎,王后也受了重伤,黑蝠王绝对会报复的,你要小心了。”
“看样子,你和黑蝠王不是一伙的?”
“我和嘉莹原来都生活在地球上,后来被带到了阿提兰,也就是我所说的异人族家园,那是一座有着严格阶级的城市,只有激活异能才能成为贵族,无需劳作就能锦衣玉食;没有异能的平民辛苦劳作才能得到一点食物。”
“挺公平的啊,强者去战斗、守护家园、接受弱小的供养,弱小者接受保护同时供养强者,没毛病啊。”
“......”戈登闻言不由得一愣,这极其不符合民煮和自由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还是充满了名为自由和民煮的新鲜空气的大美利坚吗?
戈登不说话,莫夜也不问,注意力放在顾凌和嘉莹那边,如果换成不明真相的群众,肯定会唏嘘不已,痛斥让母女分离这么多年的贼老天。
可在莫夜眼里,一点都不值得感动,养育之恩、养育之恩,‘养’是在‘育’前面的,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是在时间的沉淀中愈发深厚。所以在莫夜眼中,即使嘉莹才是顾凌的母亲,但相比于余芝英,莫夜更认可她。
那种穿越后一睁眼就感受到浓浓的血脉亲情而湿了眼眶、哭爹喊娘的小说,莫夜从来都不看第二章,没有长时间的相处,哪来的生死情谊。嘉莹和顾凌相处几天的母女情谊,根本抵不过供顾凌吃穿还有念书的余芝英。
两个人尤其是两个女人,还是两个分别许久的女人,说起话来简直没完没了,四周都暗了下来,她们两个还在说,短短一两个小时根本不足以让她们说完分别十多年来的生活。
戈登适时上前提醒道:“嘉莹,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顾凌顿时急了,道:“爸爸说他马上就来纽约,我们回家等他。”
“不,黛西,我必须回去。”嘉莹含着泪、依依不舍的说道:“阿提兰不允许异人族去往地球,我不回去的话,不但会连累冒险带我来地球的戈登,还会连累你们,黑蝠王绝对会派人来。”。
“我不怕,无论是谁都不能把你带走。”顾凌大声的说道,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莫夜,道:“那个黑蝠王根本不是莫夜的对手,我们无需怕他。”
“真的吗?”嘉莹眼中闪现出浓浓的惊喜来,抓着顾凌的手臂,问道:“真的打倒了黑蝠王吗?他可是异人族最强的异人,无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