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凌羽推开了后门,后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接着,一道黄影窜了出来,把安歌吓了一跳。
安歌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是一条瘦骨嶙峋的大黄狗。
大黄狗看到有生人进来,便要大叫,却见凌羽“嘘”了一声,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那大黄狗就仿佛看懂了一般,张大嘴巴中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凌羽微笑着说道,“好狗,坐下!”
大黄狗果然应声坐下。
凌羽回头对安歌轻声说道,“走吧,孝子就在那间屋子里!”
安歌感叹于凌羽驯狗的本事,他当然知道,对于修仙都来说,对付这么一只黄狗,实在太容易了。
这不禁又让安歌有些嫉妒凌羽有灵根,可以修炼。
安歌带着一丝的哀伤和幽怨,走进了后门。
不大的后院,凌羽指着的屋子就在前面不到二十步远的地方。
凌羽又指了指那扇并掩着的窗子,在安歌的耳边说道,“你过去看看吧!”
“轻点,”凌羽又嘱咐了一句。
安歌怀着好奇之心,高抬腿轻落步地走了过去。
透过扇子的缝隙,安歌向屋里看去,一张三尺方桌,桌子上有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照映着桌子上的东西,一些散碎银子,还有一些筐篓、包裹之类。
安歌正纳闷之际,一声声的**打断了安歌的思绪。
安歌寻声望去,只见方桌对面的卧榻之下,有一对男女在翻滚着!
安歌就要脱口出声的时候,他的嘴却被凌羽从身后堵上了,并示意让他退后。
二人来到院门外,安歌涨红了脸,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语气说道,“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人家都已经做出来了,你还问什么能不能的!”凌羽语带戏虐地说道。
见安歌气得说不出话来,凌羽接着说道,“你未听闻有一种丧事,叫做喜丧吗?”
安歌闻言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说!”
“不错,”凌羽轻笑,说道,“看牌位,屋中人应该是灵堂棺椁中老太太的第五代孙,年纪至少在九旬以上!”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也不应该在今天就行此龌龊这举啊!”安歌仍有些气愤地说道。
凌羽摇头说道,“这是你看到了,你知道有此龌龊,如果你没看到,你是不是还在称赞他呢!”
“畜生、禽兽!”安歌咬牙切齿地骂道。
“那倒也未必!”凌羽说道。
“都干出这种事儿了,还会是什么好人吗?”安歌指着院中的屋子,说道。
“你看到那张桌子上的东西了吗?”凌羽问道。
“看到了!”安歌说道。
“那些银子和东西应该是村子里的村民送的!而且应该是自发送的,并存在什么威逼之举!”凌羽说道。
“那又能说明什么?”安歌问道。
“这说明此人平时做事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凌羽说道。
“没准是老人留下的善名呢!”安歌说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凌羽点头说道,“不过,现在,村民还没有离开,而送来的钱物又在他这里,可见他现在就是这户人家的主事之人,才人家已经那个年纪了,家声的维系,多半早就已经落在了此人的身上!”
安歌是极聪明的,他当然明白凌羽话里的意思:屋里的男人并非一无是处。
“可是,”安歌还是很不舒服,或者说很不服气。
凌羽笑着说道,“人,本来就是非常复杂的,要不然怎么说人无完人呢!”又道,“就比如这哀乐,在想起逝去亲人的时候,哪怕演奏的是喜歌,听起来也会变成哀乐!”
安歌长叹一声,说道,“公子,我们走吧!”
凌羽点了点头,看了大黄狗一眼,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的狡黠,接着,他指了那间屋子,转身和安歌向大河的方向走去。
二人刚到村口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灵堂之中乱做了一团!
安歌虽然不明所以,却仍是头也回,仿佛无论那里发生多大的热闹,都与他无关,他也不想看上一眼。
凌羽看了看安歌的神色,暗暗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带安歌去看上一眼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这个少年能领悟多少,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