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凤凰策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307 臣下是陛下的人(大结局)(2/2)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是老身疏忽了。”

    她低声说着。

    “宸卿的手上有伤,怕是接不了。”

    她如此说着缓解满堂的僵滞与尴尬,哪怕明知夜宸卿的右手安然无恙,伤在左手。

    几步走上前去,执起那一端缎带,回眼看着众人,笑道:

    “是老身疏忽,诸位,见笑了。”

    语罢又垂眼道:

    “来,宸卿,娘给你系在腕上。”

    夜宸卿皱起眉,并不动弹。

    夜氏夫人不着痕迹地咬了咬牙,随后伸手执住他的手臂。

    “来。”

    周遭一派安静。

    夜氏夫人执着那一端,便缓缓地向他手腕上系。

    绕过手腕来正打算寻个东西别好,却只听‘锃——’的一声。

    手中的红缎应声二段。

    旋即,只听‘当啷’一声,一只短匕落在地上。

    夜渌被惊得生生后退数步,宾客亦是大乱。

    窃窃私语的声音,吵吵嚷嚷的不安,在这一瞬间充盈了大堂。

    “谁?!”夜氏夫人直起身子来,凛眉断喝。

    可是回话却是慵懒而又戏谑。

    “朕,来寻朕的人。”

    寥寥六个字,却惹得夜氏夫人生生背后一凉。

    循声瞧去,却只见一袭玄色长衫的女子,已然勾着唇角缓步走入殿中,只她一人,眉眼里却尽是凛然和从容。

    夜氏夫人自知斗不过她,却依旧是咬了咬牙顶回去。

    “北皇的人,不在此处。”

    她的声音冷冷。

    “如若北皇指的是宸卿,恐怕就误会了。”

    “宸卿当初便是被北皇强行带走的,名不正言不顺,何况如今,宸卿早已归国,同北国再无瓜葛。”

    弋栖月笑:“夜夫人此言差矣。”

    “宸卿早已是我北国容君,虽未来及大典庆贺,但是诏书已至天下,不曾贬谪,不曾撤回。”

    “夜夫人,不知贵国可是有意轻视于朕?”

    夜氏夫人咬了牙,却是说不出话来。

    弋栖月笑:“也都不妨事。”

    “今日朕便将话搁在这里——”

    “朕宫中只他一人,虽名为容君,实则为凤后。”

    “如若东国执意轻视于朕,违礼而行,只怕便是要仿西国之路。”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仿西国之路……

    西国被北国灭国并入,如今已被分为城池!

    在座众人皆是面有震惶之色,夜宸卿这厮倒是云淡风轻。

    弋栖月则举步绕过夜渌,抬起头来看着夜宸卿。

    “可是在等朕?”

    她勾挑起唇角来。

    夜宸卿垂了眸子,唇角上扬,笑道:“是。”

    语罢却是不顾这是大堂之中,俯身低头吻上他的陛下。

    夜渌在一侧攥着拳头,却不知如何是好。

    方才咬咬牙想挥手让人上前去,可谁知只一抬手,便只见四下突然跃出许多黑衫男子,‘呲楞’几声,长剑出鞘,严严实实地拦在四下。

    “北国与东国也算世交。”

    “朕当忍则忍,只盼贵国莫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夜渌咬了牙,忽而却只听着宾客又起嘈杂。

    她回神一看,却只见那边远远地一列兵士汹汹而来。

    旗帜上却是‘北’字。

    为首一人手中不知执着何物,他们一路过来,四下将士竟无一人阻拦。

    夜渌愣了半晌,随后反应过来——

    那分明便是兵符!

    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自家儿子,一字一句自牙缝中挤出来:

    “宸卿,你竟连兵符都给她!”

    夜宸卿这边,墨色的眸子里无波无澜:“落在北宫,多谢陛下送回。”

    弋栖月明知这厮是在说瞎话,却是勾着唇角笑:“确是如此,夫人言重了。”

    夜渌还想再说什么,可倏忽间那队兵士已经将大殿围得严严实实。

    四下皆是宾客的震恐之声。

    弋栖月环顾四周,随后只是对着夜氏夫人扬唇而笑:

    “朕当唤夫人一声婆母。”

    “事到如今,还是和合为贵,婆母如何想?”

    夜渌心里发颤,身上发抖。

    犹豫半晌,只是低声道:“只盼北皇不负人心。”

    她说的隐晦,实则这句话,不过也是为了宸卿。

    弋栖月笑了笑:“自是如此。”

    -

    弋栖月在东国留了几日,不过她到底是个知分寸之人,对于东国内政,并未干预过多。

    她又问夜宸卿,可是确定要放弃在东国的一切。

    毕竟如今的情况,他即便不娶淮柔,也可以登基东皇之位。

    而他若有如此打算,她也是会帮他的。

    夜宸卿只是笑:“臣下随陛下回北国。”

    他稳了稳神,又道:“若是臣下觊觎这东皇之位,便不会将兵符寄给陛下了。”

    的的确确是这个道理。

    弋栖月闻言也不多说,便在东国,看着那如今名为夜闻的昔日太子淮钴,再度被立为太子,封为‘夜长君’。

    他对外以夜氏之名,先帝嫡长子的身份,全全承了‘长君’二字。

    也是如今的储君,只待几日后东皇正式退位,他便会成为新的东皇。

    诸事落定,弋栖月便也不再逗留。

    同夜氏夫人一再保证,虽说在弋栖月看来,那些早已是不必保证的事了。

    随后,北帝由东返北。

    如今春日已深,长车之外,绿意盈盈。

    长车便在小路上不紧不慢地缓缓前行,车架之内,女皇陛下方才收好了药箱,搁在一旁,忽而想起什么似的说着:

    “朕原以为你那兄弟,没了记忆如今当是个懦弱的孩子,不想谈了几次,发现的确是个聪明的。”

    夜宸卿在一旁理着衣衫,闻言抬头看了看她:

    “所以陛下便笑呵呵地说‘芝兰玉树’?”

    弋栖月闻言皱了皱眉。

    事是这个事,怎的他这么一说,她的言行便莫名地猥琐起来。

    而她不过是瞧着那孩子长得青葱,瞧着他想了想宸卿小时候罢了。

    抬眼瞧了瞧他,却见他垂着眸子,理着衣襟的手却停在那里,略略皱着眉。

    勾挑起唇角来:“朕不也夸着你呢吗?”

    夜宸卿闻言抬眼瞧了瞧她,随后却是挑起嘴角来。

    “不作数。”

    “现在,请陛下重新夸。”

    弋栖月挑了挑眉睫。

    而这厮偏偏敞着衣襟在她面前,隐隐约约露出颈项和锁骨,还有结实的胸膛,肤色白皙温柔,精雕细琢却又硬朗大气。

    硬生生便是一副招惹她的模样。

    弋栖月心下只庆幸如今他的伤口几乎愈合了。

    却是不多想,抬手将他锁在长车车厢的后壁。

    欺身而前,径直咬住他硬挺的锁骨。

    夜宸卿勾挑起唇角,环了她的腰低头下去,薄唇便蹭在她耳侧。

    痒。

    弋栖月一回头避开他,却是报复似的朱唇一路上行。

    一双手也利落得紧,‘咔哒’一声按开了他的腰扣。

    在车上又如何呢?

    总归也是她的男人。

    直到女皇陛下抬头起来,眯着眼打量面前低哼的人。

    却是挑眉而笑:

    “宸卿,说。”

    “你是谁的人?”

    夜宸卿只是扬起唇角温柔地笑:

    “臣下……是陛下的人。”

    (终)(未完待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