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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比一场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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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苍落闻言却是冷笑:

    “人在做,天在看。”

    “对不起师父,对不起苍流的,究竟是谁?”

    弋栖月瞧着他只是摇头笑了笑:

    “师父他老人家顾念苍生,顾念安平,慈悲良善,朕自诩对得起师父他老人家,也容不得旁人平叛。

    “至于苍流……大抵是对不住了。”

    “不过,苍流又何曾对得起朕?”

    她思量间又笑:“是了,它对不起朕,朕还要谢谢它。”

    “大抵是因为,当初若非是它,明知真相仍要驱逐朕下山,追击数里,如今朕大抵还在派中唯唯诺诺,任人欺侮,又如何能成皇,又如何能复仇呢?”

    墨苍落冷哼:“你自己倒是把罪责跳得开,当初下山之前,又是谁手刃同门的?”

    弋栖月哼笑:“朕手刃之人,是当初手刃小蝶师妹之人。”

    “小蝶师妹当年虽猖獗,但好歹人心不坏,讲开误会便一颗真心待朕。”

    “朕岂会让她枉死。”

    墨苍落眯了眯眼睛:“此事并不明了,不可言事。”

    弋栖月哼笑:“不可言事?是谁当初口口声声说相信朕的。”

    “师兄,你的心思,朕真是摸不透。”

    墨苍落面色如常:“说信你,仅仅是信你。”

    “当初小蝶出事,我相信并非你所为。”

    “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便是那位师弟所做。”

    但是指认那师弟的,又何尝不是她呢?

    师兄,你的头脑当真奇怪。

    弋栖月心下笑笑,面上却道:“师兄既然如此说,那大抵这世事,都全凭师兄想出来了。”

    “如此,朕也无话可说。”

    墨苍落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你如此想,我也不拦。”

    “只是,不要以为自己对得起师父。”

    “师父曾反复嘱咐于我,要延续苍流,光大门室。”

    “你口口声声说对得起他,可现在你又在做什么?你对得起他?”

    弋栖月缓缓道:“他老人家当初心念民间疾苦,三州灾荒之时,他寝食难安。”

    “谁人不知,三州落难,无从救济,是因为三州隔离在外。”

    “统一安顿三州,乃是大势所趋。”

    “师兄若是如此讲,那在朕看来,除了当年搅乱一二,朕对不住苍流,可能也对不住他老人家,但是,之后便没有了。“

    “如今,朕仅仅是安顿三州,师兄这些年领着苍流,带着几派,若是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认为,朕现在做的对不住师父呢?”

    墨苍落冷笑:“不错,师父一向仁义。”

    “可是你残害同门之事,做得难道还少?”

    “当年手刃同门,还有……如今嫣儿,也在你手里吧?”

    弋栖月亦是冷笑:“师兄现在不讲,朕还以为,师兄忘了自己还有个夫人呢。”

    “还是说,师兄说这么多,还是因为她?”

    墨苍落只是面无表情。

    弋栖月笑:“究竟是谁不义,师兄心知肚明。”

    “更何况,除却当年之事,时芜嫣前后两次派人来取朕性命,如今,难不成师兄还要让朕叫她的手下出来,当面给你解释清楚吗?!”

    墨苍落只是笑笑。

    弋栖月咬了咬牙,随后只是缓缓说:“所以,对不起,对得起。”

    “师兄,你算不清。”

    墨苍落却勾起唇角来:

    “月儿,你怕是自始至终也忘了。”

    “当初你究竟为何能躲入苍流,苍流的存在,究竟是如何的。”

    弋栖月冷笑:

    “苍流是如何的,本就不需寻常弟子知晓。”

    “朕只知道,苍流在师父手里,何曾有不义之事?”

    “不过至于如今,朕便不清楚了,清楚的只是墨掌门那心心念念的仇恨。”

    “北国、南国、夜氏,是不是都是你心头大恨?”

    墨苍落皱起眉来,随后只是笑:“心头大恨?”

    “好,你如此想,也好,也好。”

    其实究竟是恨还是什么……

    说不清,也不必说了。

    他唇角的笑意更甚,却只一句:“罢了。”

    罢了,夜长梦多。

    随后却是低头瞧着自己手中的剑,缓缓沉声道:

    “月儿,你可知道,苍流之中,掌门之所以为掌门,不仅仅是一个虚衔。”

    弋栖月只是轻哼一声。

    “月儿,我承认,当初你习武极好,不负舞剑大会魁首之名,而这些年你的武功也没有倦怠,并未退步。”

    “只可惜,从最开始,你就不可能赢过我。”

    弋栖月看着他只是笑:“果真,苍流自成一派,许久安平,当真是有秘籍所在。”

    “历代掌门代代而传,延续至今,恐怕便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苍流绝剑吧。”

    这名字她知晓,却是从那破破烂烂的旧书上。

    可也只有寥寥几个字罢了。

    墨苍落微微皱眉,随后只是‘嗯’了一声。

    “你在怀疑吗?”弋栖月笑。

    随后却道:“师兄,你大可以放心。”

    “朕知晓的,仅仅是个名字,招式,朕不曾见过。”

    “就像当初,日日躲在苍流之巅的树后看你练剑,你都是知晓的吧,也刻意地从未在朕面前练过这个招式,朕瞧见的,都是熟悉的、知晓的招式。”

    她缓缓说着。

    心里却是涩涩然。

    不为了如今的自己,却是为了当初的弋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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