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弋栖月,她想过也许耶律泽还会寻夜宸卿结盟,只是如今夜宸卿依旧是一句话不讲,她也不知如何开口。
目光一溜瞧着他,却见这厮同寻常时候不同的,大抵只是换了一件高领子的外衫。
她锁了眉。
为何突然着了高领子的,印象里他并不欢喜如此样式。
莫不是……同耶律泽私下有什么约定,以此为代号。
她直愣愣地盯着夜宸卿的领子,直到他转头垂首,目光略过她去。
可是这厮却像是触了灼热的火一般,一眼都不多留。
只是扫了一眼,面上略略一僵,甚至起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红,然后又匆忙别过眼睛去。
如今夜宸卿心里想起了这一早起来,洗漱时候从颈项到心口一溜玫红的印子,以及侍从无影那躲闪而又有些不明的眼神。
平心而论,若是寻常时候,大抵他全然不会在意。
因为他是陛下的人。
可如今……
他亦是不肯显得自作多情,自欺欺人,也不想让她多想。
于是寻了许久摸出来个高领的外衫,勉强遮一遮。
谁知如今陛下这目光……
却仿佛是故意在欣赏她昨日的作品?!
夜宸卿心里抖了抖,随后强装正色依旧是面色平淡如水。
而这边弋栖月也不是傻的,瞧见对方的反应,又思量了思量昨日自己做的事,大抵也明白了。
她想不清楚他记得不记得醉酒之后的事,也不知道刘公公有没有同他说什么。
如今也无意去探寻那般多。
这厮的表现,大抵便足矣。
那边耶律泽心下悲苦酸涩地签好了协议,一抬头却瞧见北国陛下的唇角又勾起了诡异的笑意。
硬是吓得他一个激灵,只怕她又有什么坏主意算计于他,忙道:“……又,又如何了?”
“北国陛下,合约可都签好了。”
他堂堂耶律泽,也是翻云覆雨的人,如旧算是被她整怕了。
弋栖月回过神来,眯了眯眼,随后装作自己全然未走神地笑了笑:“好,多谢南国陛下。”
“朕如何敢出尔反尔,且容朕同东国夜君阁下再瞧瞧这合约,若是一切如旧,无所变更,且都无异议,事情便是告一段落了。”
耶律泽干干涩涩地笑了两声。
心下却是惴惴的。
好在一番下来,那边二人皆是不曾多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