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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都城第一公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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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弋栖月的唇角却忽而起了一丝弧度。

    “玖,一会儿去给南国世子送一封信,老规矩。”

    湛玖愣怔了片刻,随后颔首道:“是,陛下。”

    弋栖月一拂袖子回了养心殿,提笔便书了一封信,末了将信封好,自己心里却有些踟蹰。

    自己这封信,歪曲了事实。

    她在信中说,那日中了药,但并非她所为……

    她在信中说,南皇遇刺并非她的手笔……

    她在信中说,那晚陆酬约她出去,要挟于她,栽赃嫁祸,不想南皇当真信了……

    这信里有几句实话?

    屈指可数。

    弋栖月眸子沉了一沉,只觉得自己颇为不堪。

    不仅仅是满篇胡言的不堪,更多的……是她这封信的本意。

    她在尝试着引导耶律泽加大他‘本身的怀疑’怀疑南皇过分宠爱陆酬,陆酬可能威胁耶律泽的地位……

    她在信中把陆酬和南皇说得如胶似漆。

    也许,如若算计成了,耶律泽会在她的鼓动之下,亲自推翻他的父亲罢。

    弋栖月自知如此做,有失仁义。

    可南国的威胁太大,耶律野心勃勃,相比之下,耶律泽更为保守,如若耶律泽弑父,南国或多或少必会混乱,如若耶律泽能趁机上位,以他的谨慎保守,便几乎不可能向北幽出兵,到时候,便会有长久些的安宁。

    如此想着,弋栖月只觉得心下帖然。

    可是信离手的一刻,弋栖月心里依旧发涩虚言麻痹自己又有什么用处?

    剖开心来,自己当真是一个卑鄙之人。

    湛玖闪身而去,弋栖月则转过身,又回了屋中。

    如今,天依旧未大亮。

    床榻上,墨色的长发铺散开来,天光映照下,似是染了一层潋滟的水光,夜宸卿侧着脸躺在榻上,依旧睡得很沉。

    长长的睫毛静默地铺陈,丝毫的抖动都没有,可静息之间,亦是不可方物之美。

    弋栖月心里却忽而想起之前种种。

    譬如,那时她滚落崖下时,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把她整个人裹在外袍里的手臂,那个紧紧贴着她的胸膛。

    譬如,在她用自己为诱饵,破釜沉舟之时,那个清凉的、带着淡淡苏合香的怀抱。

    心里汇入了一泓泉一般。

    她不知不觉间已然低下头去,一个吻却是落在他眉心间。

    略微凉薄的唇触碰着温热的皮肤,碰撞间却是无半分突兀。

    可倏忽间,身旁的人却是低低地哼了一声。

    弋栖月一愣,可他已然抬起手臂来锁住她,手臂一用力,却是颇为巧妙,轻轻巧巧将弋栖月带到了榻上,却没有磕碰分毫。

    弋栖月愣怔片刻,旋即抬起眼来,正对上一对惺忪的凤眼。

    “什么时候醒的?”她笑着问了一句。

    夜宸卿看着她,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没醒。”

    随后,这厮手臂一用力,将弋栖月整个人裹在他温暖的怀里,弋栖月只觉得四下骤暖,而这厮偏偏还低下头,薄唇附在她鬓间。

    他低低道:“还早,陛下再歇会儿罢。”

    弋栖月愣怔了片刻,游移到鬓发间的热气一路撩拨到心里,面颊蹭着他的锁骨,随后却是一抬手搂住他的腰。

    却是一如既往地不安分。

    毕竟她弋栖月,才不怕走火。

    可是心境早已变了,如今的弋栖月早已不是玩弄他。

    一点一滴的触碰,委实不过是因为欢喜。

    又岂会有昔日的粗暴和肆意?

    察觉到这厮被她撩得逐渐灼热起来,愈发像一个温柔的大火炉,弋栖月满意地哼了一声,却是又向他怀里凑了一凑,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夜宸卿半垂这凤眸瞧着她,唇角起了一丝弧度。

    他的陛下啊,嫌他怀里不暖和?

    撩拨这么久,感情是她自己调节温度呢?

    不过,夜宸卿也算是罪名落实,这一日,上朝时间,弋栖月当真没能起来,不仅如此,还睡得分外香,于是本是和朝臣们约好的连日上朝议事,不得已又耽搁了。

    庸和大太监只得尴尬地当朝道‘陛下近日繁忙,身子疲乏,暂缓朝期,向诸位大臣致歉’。

    满堂大臣愣怔,以为是陛下是当真病了,故而托人来讲。

    殊不知此时,陛下还窝在夜宸卿怀里,睡得哼哼唧唧。

    一觉到了晌午才起,弋栖月醒来之后便只能抓紧时间忙忙碌碌,又随着烈倾去瞧了瞧烈倾选好的几个亲信琴师。

    孰知,弋栖月坐在堂间,听着那几位琴师弹琴,总觉得拙劣。

    “陛下不愧是学过吹笛的,如今对乐师,挑剔如此。”烈倾笑道,随后挑眉看向跪伏在殿外候着的青衫男子。

    “陛下可知,这男子可是当年琴圣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弋栖月抿了口茶:“关门弟子?琴技优秀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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