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何,他的琴声里丝毫不带哀怨和寂寥,唯有冷清和淡然?
冷清,冷清!
弋栖月恨他的苍冷,恨他的不在乎。
夜宸卿,他留在她的身边,难不成,当真只是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难不成,若是与墨苍落有着肖似的面孔,肖似的身形,便不会对她动心动情?
可她不愿,可她不肯,须知,自她逢着他,从红妆夜里抢了他,她便只想着占有他,他的一切,都只能是她的,她弋栖月的!
弋栖月知道这也许是因着她对墨苍落的爱恨纠葛,她知道这对夜宸卿极为不公,她知道,如此行事,太过自私。
可她无可奈何,每次瞧见他的身形,他的面庞,她就想着,她要占有,他是她的。
莫名地,只是这一瞬间,方才游玩的心思竟是消失殆尽,杳然无踪了。
她苦笑,抚了抚鬓侧的青丝,听着这空灵浩渺的琴声,只觉得这抚琴之人,竟似是一个无心无情之人。
弋栖月骤然转过身去,一步步离开了这方土地。
夜宸卿,你不在意,你不稀罕,你避之不及?
朕便如你所愿。
夜色深了,酒宴也散了。
觥筹交错间,狼藉的杯盘,且息的舞袖。
弋栖月送走了到来的宾客,在正堂又站了些时候,直到碧溪瞧了时辰,回来劝她:
“陛下,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