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呵,这分明是春天,蝴蝶都成双成对了。
她笑笑,扭过头来,专心走她的路。
犹记小时候,娘亲一边刺绣,一边冲她笑道:
“月儿,你需记得,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
是了,自己就该听娘亲的,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一路过来,自己已经看了多少景致,那景致太美,迷了心神,还让她死死陷了进去,为此,竟不知跌了多少跟头。
那些个弟子也不再言语,任凭她一路慢悠悠走着,可走得再慢,路途在长,那湮罪台也终究是要到的。
从大殿门外遥遥地望了一眼,却见着殿里,人来的也算是齐整了。
师父的座位依旧是空着,想必是云游在外,依旧未归。
是啊,师父若是回来,自己也不会是这般境地了。
眉山掌门夫妇已经请来了,坐在贵客席位里低声交谈着什么,瞥见弋栖月出现在门口的人影,眉山夫人按了剑,起身便要来斩她。
可眉山掌门却是轻轻按了夫人的手臂,制止了她,这是苍流,并非是眉山,纵使是惩恶扬善,也不应越过人家门派。
眉山夫人生生咽了口气,手臂气得有些发颤,终究是坐了下来,一对美目圆瞪,瞧着弋栖月。
弋栖月只是浅浅瞥了她一眼。
呵,时芜嫣同她母亲,可是肖似得紧。
随后,她把目光转向前去,看着那湮罪台的铜柱,高耸,冰凉,她要瞧着它,想象一下一会儿的情形弋栖月,你可会害怕?
她怔愣着,却忽然听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嫣儿,伤口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