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时芜嫣从前每每带着蝉儿向她挑事,她对蝉儿的身手,也算是明了。
何况那日,门开后,丫鬟只有小菊一人,自始至终,都没能见到蝉儿的身影……
是了,想必就是了。
可是,她没有证据,这一切,在他人看来,都是无根无据的臆想罢了,或者,是她为了逃脱而编出的托词。
她苦笑,身陷囹圄,她又能去哪里寻得这证据?
只能是嘲笑自己的无能,阴差阳错,就这么轻易地上了当。
这苍流山巅本就危高,监牢里更是阴潮,加上如今是早春,本就没有那般温暖,而她,又只着了薄薄的练武服,自然是脱不开骇人的冷意,她在这牢狱里待了两三天了,饶是凭借着内力,也被冻得哆哆嗦嗦的,只能双臂交叉环在肩上,坐在角落里御寒。
每日,都有师兄弟来送饭给她,昔日里对她敬佩甚至爱慕的他们,此时,眼中竟满满是冰冷和厌恶,也是自此,她被叫做了‘叛徒’‘贱人’。
刺耳。
她面无表情,只是听见他们偶然说起墨苍落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时芜嫣的时候,心里也会无声地刺痛一下。
这刺痛让她知道,在这监牢里,她还活着。
继续埋下头去,在她的世界里,早春,这天气却仿佛不会转暖。
直到,那天。
牢狱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熟悉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是缓慢的,扎实的,一步一步,向着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