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三件事,须得嘱咐着他。”
“其一,务必处理好安保事宜,事关两国,出不得差池。”
“其二,东咎国的使臣也快到了,让他也要开始着手安排。”
“其三,庸和,等你回去了,记得带着拓丰大人去给嬷嬷取些药物,就按照以前的方子,不可耽搁,顺便代朕给她老人家问声好,说等朕忙过去便去瞧她当初嬷嬷在月子里替朕担惊受怕,还受了凉,落了病根,朕一直过意不去。”
庸和听着那最后一句话,竟然心里也跟着柔软了起来,他赶忙颔首道:“咱家定都给办好了。”
“好,劳烦了。”弋栖月笑笑,挥了挥手,庸和便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而此时,弋栖月则垂下眼来,眸光闪了闪她想起那日,瞧见嬷嬷的银锁,拓石惊诧地愣在了原地,竟被她硬生生刺在了岩壁上。
确实想不通,明明可以拥有一个这般完好温暖的家庭,那拓石长老这般抛弃妻儿,苍流安身,又是何必呢?
她想着,若是她的爹爹睿王弋青云还在,若是她的娘亲并未弃了她到那寺中礼佛,不出一步,若是她的兄长,并未被弋擎天以谋反罪斩杀,若是她的家,还是一番和乐与安宁,她宁愿舍弃了一切,蜷缩于那一隅……
她想要一个家。
可她只有这寂寞的深宫,这葬了无数青春,殁了无数红颜的深宫。
深宫里,从来就没有家。
不论是对帝王,还是对妃嫔!
伴着那窗外的点滴夜雨,心间一片凉薄与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