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孟荛身边的。
但他还没卑鄙到要在一个失意至此的人面前演戏装好人的程度。这原本已经超出他的业务范畴了。可他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孟荛就更不能。
他告诉自己冷静,不能和这种状态下的孟荛动气。
“你现在情绪不对,我不和你理论,现在,你这么糟践自己,是觉得还要被外面那个人渣虐到把自己搞感冒一回才爽快?”
孟荛是一向知道许知晗牙尖嘴利的,损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但她在此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些话会怼到自己头上来。
虽然她再迷糊也清楚这句话里字字都是为了她好。
她心里的不痛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纾解。
许知晗看着她呆呆望着镜子的样子,轻声说,“我们出去好吗?你不想听他说当年,咱们就不听那狗屁的当年了,行不行?”
孟荛却攥紧了那把刀一定要往自己身上戳。“不行,我一定要听听他怎么说。”
许知晗叹口气,“行,那你想喝酒就喝,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许知晗站的立场问题,总之就是孟荛方才在饭桌上还犹疑不定的问题,这会儿许知晗又说了一遍,她反倒莫名其妙地就信了。
她究竟长没长记性。
她看向洗手间柔和灯光下也显得眉目柔和的许知晗的脸。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真是从没见过的温柔。可温柔都是会骗人的。她想。
但她也无暇顾及这些了,本能的惰性要她选择相信这个人,她只好从了本心了。
这个男人是祸水,要她沉溺这片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