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在回忆起来,似乎那些甜言蜜语和精心准备的约会都可以被归入莫名其妙的范畴了。因为当时觉得很有意思的东西,现在想起来竟然就和白开水一样淡。
她有一个儿子,不,确切地来说是两个,还有一个儿子,年纪和她相差并不大,当初还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国外。
可她在那孩子眼里没看到半分的不情愿和被逼迫的不甘。那时候他好像才八九岁,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十分无关紧要的人。哦,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虽然她并不知道人们看到无关紧要的死人的时候应该是什么眼神,可她和她结婚不久的丈夫站在安检口送他走的时候,她觉得她从那孩子眼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眼神。
后来他从国外回来了,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异常爱笑,虽然听家里的佣人们说他从前就很爱笑,但她嫁过来的时候,前面那位太太刚走不久,她也不知道这位少爷以前是怎么笑的。
但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在任何情绪下都笑的那么开心,许知晗是第一个。即便他在她的面前被父亲打了,他也可以对所有人笑笑然后整好衣服上楼睡觉,或者勾着车钥匙的环儿开车就走。
他回国后也很少回家,少有的几次,也对她表现得很客气,但礼数周到。她说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因为许知晗逢人就笑,也没几个人能挑出他的毛病。
但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回家回的很频繁。不知道许谦能不能摸准他的意思,总之她以前就不太明白这个人,现在只有更不明白。
而他这个时不时抽风的性格,到底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就比方说今天,原本说好了中午要回来吃饭,她连吃什么菜都想好了。提前安顿了家里的阿姨到时候做什么。结果还不到中午就接到了许知晗的电话。
“阿姨,我中午不回去了。”
“啊,好。”
她也没有问为什么。这个家里,老子她惹不起,小的她也一样惹不起。许谦总是一副对这个儿子很不屑的样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觉作祟,她总觉得,许知晗在憋着劲儿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