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不出面还好,一出面陛下反倒会不满,即便不信也会心生不悦。”
“这是为何?”叶子不解的问道。
管佶笑而不答,只是望着院里的乌梅树,再过两个月乌梅就要成熟了,啾啾肯定又要迫不及待地爬树摘乌梅,想到上次她差点从树上摔下来,嘴角就抑制不住地漾起笑容。
百里琪花听到宫里传出地消息时,只是冷淡的嗤笑一声,不予理会。
管佶的功勋是一刀一战的打来的,不是三两句话、一些鸡毛蒜皮的小过错就能打倒的,况且那些罪状大多都是无中生有,经不起查证,闹出这么的动静,最后不过是一场笑话。
百里琪花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悠哉小日子,有事没事就去国公府找管佶,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蜜里调油,只希望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可惜平静生活中总会出现突发的惊险,贼人闯入公主府的事才过去不久,百里琪花又当街遭遇了刺杀。
准确说不是杀她,而是抓她,一批伪装成老百姓的人突然冒出来,和冯彦带领的侍卫纠缠在了一起。
大力和芦苇守在百里琪花身边,不让任何危险的人靠近。
但对方人数太多了,百里琪花又只带了十几个护卫,人数悬差太大,很快就落了下风。
对方来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知道要速战速决,所以全都奔着百里琪花去,百里琪花无处可躲,马儿受惊,马车动摇西晃,整个人都被晃得摔在车壁上。
“殿下,您没事吧。”
芦苇也被摔的七荤八素,身体不稳,大力直接趴下身子给百里琪花当肉垫,眼睛紧盯着马车外的局势,只要有贼人冲过来,拼死也要护殿下周全。
“这些人太大胆了,大白天都敢劫殿下的马车,是不想活么。”
街上的动静这么大,肯定会惊动巡城士兵,他们甘愿冒这样大的险也要三番五次的来抓百里琪花,这到底是为什么?
百里琪花嗅到了一股秘密的味道,这中间怕是有惊天大秘密,才会让这些人三番两次的送死。
但想归想,现在马上就要被抓的人是她,百里琪花也不得不紧张起来,狼狈的将一把马车里的水果刀揣进了怀里,若是真被抓,到了绝境,也好有个自刎的机会。
然而过了没一会,危机一下就解除了,那把水果刀也不会有使用的机会。
大楚的战神,管佶来了!
管佶突然感觉身体不适,全身上下又酸又疼,便想到是不是百里琪花出事了,赶忙找了过来,结果还真让他猜对了。
管佶出手,贼人毫无还手之机,三两下就全军覆没,同时抓了一个活口。
那个活口想要将后槽牙的毒药吞下自尽,被管佶一拳将他满口牙齿打掉,断了他想死的心。
冯彦将人捆起来压了下去,等待审讯,管佶快走两步一下跳上马车,掀着车帘钻了进去。
百里琪花三人滚作一团,此时稍稍缓过气来,但头发和衣服都裹乱了,脸上惊恐未定,瞧见管佶关切的脸,不安的心瞬间平复下来,将怀里的水果刀掏出来,咣当一声掉在马车上。
“对不起,我来晚了。”
管佶心急的一把抱住百里琪花,想到她刚才面临的危险,就一番自责和心疼,礼仪规矩也抛到了脑后,轻抚着她的脊背安慰着她。
芦苇有眼力价的带着大力下了马车,守在外头,冯彦朝她望了过来,看她平安无事,也安下了心。
“我没事,你没受伤吧?你怎么过来的?”
百里琪花不好意思的从管佶怀里抬起脸,管佶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距离有些亲密,咳嗽一声,松开怀抱,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些距离。
“你忘了我们感同身受?我察觉你可能出了事,就找了过来。你伤到哪儿了?”
管佶将她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百里琪花笑着安抚道,“别担心,我没事,就是刚才马车晃得厉害,在车壁上撞了几下,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管佶紧蹙起眉头,依然惊魂未定。
“这回抓到了活口,定会查出原因。”
京兆尹府地牢之中,潮湿恶臭,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恶心的霉味,不见一丝光明,只有无尽和黑暗和阴冷,几个火盆在各个角落燃烧着,供狱卒照明,也是牢里罪犯可望见的唯一的光亮和温暖,却依然遥不可及。
在这环境恶劣的地牢中,一个华贵的身影款步而来,长长的衣摆脱在地面,上面绣制着精美而威严的五爪金龙,让人不自觉北纬、垂首、不敢直视。
京兆尹紧步走在皇上前面带路,亦步亦趋,身体微躬,头微垂,不敢走错一步,说错一句,皇上身上弥漫的危险气息让他不敢太头,全身都紧绷成一根弦。
进入关押囚犯的牢房,只间木桩上此时挂着一个人,全身上下满是鞭伤,整个人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伤口上还在不停冒血,头垂在胸口,气若游丝,已经晕了过去。
京兆尹迅速的看了一眼皇上的眼神,示意牢头把人泼醒。
一瓢透凉的冰水泼过来,囚犯急吸了一口气,慢慢清醒过来。
“说,你是什么人?”
皇上一一打量着旁边木桌上摆放的十八般刑具,细长的手指在一个个沾满陈年血渍的刑具上划过,目光中带着阴冷的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囚犯一直沉闷着不说话,只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皇上的手指突然停在搁放在火盆上的烙铁上,三角形烙铁已经烧的通红,抓住手柄,一转身就按在囚犯伤痕累累的脸上,滋滋滋,立马就有肉烧焦的味道传来,让人恶心的想吐。
牢头们已经习惯了审问犯人,对犯人用刑的过程,京兆尹倒是很少插手这些肮脏事,差点把早上的包子吐出来,忍了许久才把呕吐感忍了下去。
皇上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他可不敢行差踏错,出了眉头。
“谁指使你们刺杀朕的妹妹,说!”
皇上将烙铁死死按在囚犯脸上,囚犯痛苦的仰高了脖子痛喊,一双眼睛红的吓人,牙齿里都是血沫子,惨不忍睹。
“我,我,我是硝烟阁的人。”
皇上将十八般刑具都在囚犯身上使了一遍,亲自动手,可见心中怒火之盛。
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想要伤害啾啾,他如何忍得,如何能不气,他定要把罪魁揪出来活剐了。
“为什么要刺杀公主?”
囚犯已经被折腾的痛不欲生,只剩一口气,连话都说不清楚,结结巴巴道,“我们……没有……要……杀公主,只是……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