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尽力记着数字，心里一直在默念，腿上一直在加速，生怕跑得慢给忘掉。
当到第六个数字的时候，王六感觉自己的耐力已经到了极限，脑袋发晕，中间两个数字模糊成一片，记得隐隐约约。
所幸没有记错，大校并没有要停下来游戏的意思，继续举着牌子。
直到第十五个牌子，王六跑到一半就忘记了，体力和脑力都到了极点。大校看着这个成绩，嘴里嘟囔“还不错，是干特工的料。”
出乎意料的是大校猛地问“这次命令你出任务的长官叫什么。”
王六嘴里刚要说出来，就压住了“报告长官，不知道！”，首长的军衔大，要求自己保密。
大校听到这里笑了“好小子，倒是警觉，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被抓住了怎么办？”
“等待救援！”
“敌人严讯逼供怎么办？”大校笑着问。
“宁死不泄漏秘密，不出卖战友！”王六回答起来铿锵有力。
忽地感到一阵寒冷碰到自己的脖子“要是这样呢？”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大校又笑了，拍拍王六的肩膀，把匕首抽走。“就你了，跟我来吧。”
王六走着正步跟在后面。
“这么严肃干嘛？”大校瞅了王六一眼“随意走，别像个军人样！妈的，让你去敌后呢！生怕不暴露自己！”说话很凶，心里有点不想要王六了，王六的身上军人气息太过浓厚，太有正义感。
王六只得装模做样走得松松垮垮，样子极其别扭和难看。
像是邯郸学步。
大校也不理睬他，背着手，走到炊事班。
看到班长在喂猪“今天改善一下伙食，老张头。”
“我去外边采购点猪肉。”老张头看着猪圈里面半大的猪仔，还没长多少肉，太小，不能杀。
“这不猪圈就有猪么？”大校指指猪圈，老张头脸色不好看。
“我这猪仔还没买几天，刚喂的。你杀一头还不够.......“
“那就多杀几头。”大校连忙打断，把王六叫到跟前。
王六拿着刀跃跃欲试，不清楚为啥让自己杀猪。
王六没杀过猪，真到下手，才觉得好难，心里隐隐约约难受，不是情感上的难受，是生理上的难受，就和晕血的情况差不多，心里发慌，尤其是看到血飚出来，比平日里疾跑一千米的心率还要快。
大校盯着王六从第一头一直到第六头，杀猪杀到麻木之后，才蹦出来一句话“这人啊，就和这只猪差不多。”
这才是这次执行任务前的核心训练之一。
这些兵虽说平日里经过很多残酷的训练，可他们终究没有见过血，没有真正杀过生。见到血会恐慌，会害怕，会行为错乱，甚至会对敌人善良，对敌人犹豫。下不去手，就意味着自己要死亡。
杀完猪，大校又联系了一家监狱。
找些死刑犯，交给王六的枪决。
持枪的手从开始抖动挣扎，到最后毫不犹豫地射入心脏。
大校抽着烟，这次的训练算是完成了。吐了一口烟圈，该开始其他的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