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根烟。”,张月掏出来收拾陈民东西时候拿出来的那盒中华。
李川看了看“你们缉毒警还挺有钱。”,张月给李川点上一根,插进了李川嘴里面。
“嗯,享受啊。”,烟雾刺激着李川的味蕾,“虽说爷们儿平时也不抽这玩意,不刺激。”
张月内心砰砰直跳,李川是这次抓捕行动的突破口。庞磊现在重点把所有的力量放在莫文和刘雀遇害的事情上,说枪支的事情自然有刑警同志帮忙。但是张月还是想自己审查,庞磊也就交给张月了,还把原来跟着陈民的那几个人都给了张月,缉毒所现在是双线并进,一个是拿刘雀做突破口,另一个就是张月拿李川做突破口。
李川这里马上就突破了,张月心里激动而且紧张。
“我打小就聪明,家里的独子,我妈也娇惯我。”,李川慢慢开始讲起来自己。
张月耐心地听着。
“从小科科都是满分,还是初中班长。”,李川吐了一口烟,“老师也爱夸我,奖状贴满了我家的墙。”
“高中开始的时候还挺知道学习的”,李川从初中讲到了高中,张月心里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是没有阻拦李川。
“谁知道呢?遇见我们高二那个老师真不是东西,课下里开什么辅导班,我觉得自个儿聪明,就不想去,老师就天天给我穿小鞋。我有一天实在是看不惯了,就把那个婆娘给打了。哈哈!”李川笑得很狂妄。
张月皱皱眉,知道可能转折要来了。
“然后就把我开除了,高中又不是义务教育,说不让上就不让上了。我妈求着让我继续读书,我想都这样了,哪里的老师不是一个样?他么的还读个屁的书。”,李川继续抽着烟。
“后来我去汽车加工厂了,遇见我师父。”
“我师傅是个好人”,李川吐了一口痰,烟抽完了,又要了一支。“可是这厂子就挤兑压榨好人,给搞下岗了。”
“我自然也没活计了,我妈也老了,要我养,生活所迫,我托以前一个朋友找份工作”,李川点了点头,“我也想好好干,可是偏偏老天不公,捉弄人”
这时候雪糕来了,同事开着车去买的,“哎呀,热死了,你不说我还不会注意到,天天走主干道都没见过树下有人卖雪糕。”
“月姐,来,我买了三支。”都是老冰棍。
李川笑了笑。“你要是吃了,我可就不讲了。”
那个缉毒警叹了口气,把三个雪糕都递给了李川,李川摸了一圈儿。
从中间抽出一根,慢慢地,细细地打开包装,雪白的晶亮的冻起来的甜蜜蜜的水在灯下泛着七彩的光。李川叹息一口,斜着眼看了张月一眼,贪婪地看了张月一眼。
“警官,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不?”
张月皱起了眉头,“干什么?”
“哈哈,可惜也干不了了,早就不行了。”,李川拿出雪糕,一小口又一小口地舔着。“捉弄人啊。”,刚说完上句还没讲完下一句,人就直接趴下来了。
“快!叫医生!叫医生!”,李川没有救回来,乌头碱中毒而死,瞳孔放大,没有了知觉。
张月按着太阳穴,“快!柳树下那个卖雪糕的!”
“月姐,人早就不在了,雪糕车还在,要不要拉回来?”
张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拉回来吧。”
一边又看着李川的档案,李川有前科,高中的时候打过老师,后来在一家国有汽车厂上班,把经理给打了,拘留了几天,不了了之,之后是去云南的时候在一家弓箭生产厂家把车间主任又打了,再后来就没有了消息。
缉毒所通过民警找到了李川唯一在世的亲人,他的母亲,眼睛看不见了,抱着骨灰盒,一直在那里哭“小川,小川!”
张月站在烈日下,头很晕,想给宋诗打个电话,想哭。看了看手机,又拨通了陈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