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拉着公孙继来了,安倾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倒要谢谢公孙继。
“灵溪,继儿弟弟来了……”
只有李初和公孙继进来,上官鱼,袁微翎就在外面坐着,痛着。
“继儿弟弟……”
上官灵溪继续看着房梁的喊声公孙继,她还不想这么快让公孙继看到她自己恶心的脸,上官灵溪感觉得到,有一股怪异的味道,会从自己的脸上流淌。
“灵溪姐姐……”
公孙继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些浑厚,点着脚尖的看着上官灵溪。
安倾朝李初笑笑,便离开了。
“继儿弟弟……有没有好好的上学堂?”
上官灵溪还是那样,楞楞的看着房梁,那里似乎有荧幕布一样,一帧一帧的播放着她曾经的快乐。
“灵溪姐姐,继儿有上学堂,有吃饭,有喝水,有听母亲的话,继儿还有等着灵溪姐姐一起上学堂。”
公孙继一字一字的说着,他没有眼泪的看着上官灵溪,说出来的话又给这房间加了很多的悲伤。
上官灵溪点点头,闭上很累很累的眼睛,她想睡一觉了,好好的睡一觉,没有疼痛的感觉没有恐惧感的袭击,上官灵溪想要陪着公孙继一起上学堂。
“继儿,姐姐睡了……咱们先出去……”李初小声的说着,拉着公孙继轻轻的出门去。
一束太阳光照进来,尝试着把屋子里的悲痛通通赶出去,给上官灵溪营造一个好的睡眠环境,想要把那脓水的味道都变成阳光的味道,想要把上官灵溪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高纬杭一直在大殿里,高纬杭今天不知道翻了多少的古典医药书籍了,想要看遍所有的医书,为灵溪寻一个治病的方法,皇医找不出的办法,高纬杭要找到。
“高帝,皇医说,这病症,他第一次见,但这病……伤不了命……”
公孙芪又搬来一摞厚厚的书,看着散在地上的一片书轻声说。
“公孙芪,把王卫叫来。”
高纬杭淡淡的说,他知道上官灵溪肯定会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是,高帝!”
一本一本又一本的书被高纬杭翻完,这是他三十几年来第一次看这么多的书,他的药物研究没有成功,他这次一定要成功。
天慢慢的暗下来,高纬杭不知疲倦,心里只有上官灵溪满身脓泡的样子,天上的云彩都不见了,好似要给太阳让路一样,好让快要下山的太阳再多一点照进大殿里。
“在下见过高帝。”
王卫规规矩矩的给高纬杭行着礼,心里一直告诉自己,绝对不知道这件事情。
“嗯,你来了。”
高纬杭轻轻说了句,他没有抬头看王卫,只想着快一点把这些书看完快一点拯救病痛中的上官灵溪。
“高帝,在下……不知高帝找在下来有什么事情?”
高纬杭还是不抬头的说“王卫,想必你也听说了……我的妹妹上官灵溪病了,找你来是问你……”
高纬杭没再继续说下去,他看到了医书上面的一个植物,长得就像是脓泡一样的,一根孤零零的棍子上面顶着一个脓泡,高纬杭第一直觉便是这个叫单泡的植物能够治得了灵溪的病。
高纬杭仔仔细细的读着旁边的字,一个一个字的印在脑子里,医术高超的皇医没见过的病,自然书籍里也不会记载。
高纬杭这样可吓坏了王卫,心里暗想着安倾会不会为了高纬杭过河拆桥出卖了自己,双腿开始发颤,眼睛直盯着高纬杭的脑袋,不敢大声的喘气。
“唉!”高纬杭长叹一声,合上又看完的一本医书站起来走到王卫面前。
王卫一下子低下了头,看着自己发颤的腿,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王卫,找你来,是问你,有没有对灵溪的病症有所了解或者曾经见过?”
高纬杭走到大殿门口,背着手抬头望着没了太阳的天空说。
“呼~”王卫轻呼出一口气,拍拍大腿的走到高纬杭身后“回高帝,在下不曾听闻亦或见过……只是……高帝,公孙君不曾见过吗?”王卫小声的说。
“王卫,要是公孙芪知道,你觉得我还会问你吗?”
高纬杭还是看着天,淡淡的说。
王卫咬咬牙,该死的公孙芪总是先他一步,他内心的欲望促使着他想要翻遍整个皇殿找到玉佩。
高纬杭没有去多想王卫说的话,公孙芪,他最信任不过的人。
“王卫,传我命令,不只在高袁,一定要寻遍天下所有的神医,寻到者有赏。”
“是,高帝。”
高纬杭摆摆手,让王卫回去。
“在下告退。”
在说出这句话来之后,王卫才算真正的放下心来,快步的逃离有高纬杭的大殿,没有心思的再去留意西南角的屏风。
高纬杭继续望着天,上官灵溪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染了什么病,到底……有没有希望再回到最初的那个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上官灵溪。
“高帝……”
公孙芪站在高纬杭的身后轻叫了声。
“公孙芪,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有线索吗?”
“回高帝,还没有。”公孙芪低下头去,他害怕高纬杭会回过头来看他的眼睛。
“唉!集市上有这么多人,哪个又会是病原体?即便知道了,又何处去找?……”
“高帝……臣会查清楚的。”
高纬杭没说话,大海里捞针有多难他知道,公孙芪也是人,不能掐指一算就知道那迫害上官灵溪的人在哪里,高纬杭不能失去理智的逼迫公孙芪去查清楚,他也不是神人。
“公孙芪,在这里,那些可以预知未来又或者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物的人,是不是很多?”
高纬杭又想起那个白发老太太,集市上这么多人却偏偏问到高纬杭是不是这里的王,那从眼睛里发出来的蓝色光,似乎能够说明一切,但高纬杭早已经不记得了那蓝色的光是什么样子了。
“回高帝,高帝所讲之人,并非很多……高帝若是想……”
高纬杭摆摆手“公孙芪,天黑了,回吧。”
天黑起来,一颗两颗星星爬上了夜空,稀稀疏疏的散在天上,只有上官殿上空的星星最多,积聚在那里的小星星,仿佛要从房顶里窜进去,陪上官灵溪在黑暗的屋子里一起玩耍,照亮上官灵溪的房间,赶走上官灵溪的恐惧。
上官灵溪静躺在床上,她已经一天没有下床了,没有拿起自己喜欢的画笔画着喜欢的画,也没有拿着纽扣在公孙继的面前晃啊晃,也没有坐在秋千上面和公孙继一起说着遥远的未来了。
上官鱼一直趴在上官灵溪床前,上了年纪的上官鱼舍不得离开心爱女儿的身边,体力不支也不离开,他害怕,深夜里上官灵溪因为疼痛醒来的时候,看到一片漆黑的房间会怕会哭会喊不在她身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