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醛闭着的眼睛想象不出自己的样子,王卫眯缝着眼睛不敢睁大了看,尽管他知道并非鲜血,王卫告诉自己,正是因为不是真的血人所以才会害怕。
王卫给自己打着气慢慢睁开眼睛,一张血脸中一双白里透黑的冰冷眼睛在幽幽冥光透着吓人的寒气。
“快快快!”王卫小声急促的说着,十指轻推着枉醛。
枉醛阴险的一笑便双脚一点悬在半空中木白的门前。
“咚咚咚!”
“咚咚咚!”
午夜,一分也不差的全都在王卫的掌控之中,除了那朵被碾的粉身碎骨的花儿。
“咚咚咚!”
“谁!谁在外面?”
“咚咚咚!”
“咚咚咚!”
自小就跟着会占卜的祖父一起生活的木白,自然少不了接触鬼怪奇谈,尽管如此,木白还是习惯不了。
“吱~吱~”
厚重小小的木门被木白打开,木白提着一盏不是很明亮但是很温暖的火灯,微低着头看着什么也没有的地面,内心一阵惶恐。
“我在上面,抬头看~”枉醛咬着舌头按着胸膛怪怪的说着。
木白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弯月正好勾住枉醛的脖子,脸上还未干的粘稠液体,有些拉丝的往下滴,闭着眼睛的枉醛张着大口想要吃了木白一样,双手重重的垂在半空,双脚躲在长长的衣服里面,像是一个被人砍了双脚的挖了双眼扔到血缸里煮沸的死人一样。
木白愣了两三秒中,啪的一下火灯掉在地上熄灭了,大脑支配这双腿快速的回到房里死死的关上房门。
木白依在木门上面,不到一秒的时间,双腿不再受大脑的支配摊坐在地上,木白呆滞的看着此刻很是遥远的床,一动不能动。
“白儿啊,你要记住,这世间没有鬼怪之说,即便有,咱们占卜人也不会看到的!”
木白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这句像是淌着献血的一句话,这是木白的祖父给木白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木宾此生的希望就是木白能够继承祖业,不要想他父亲那样,然而,直到木宾离奇死亡,木白也没能够学会占卜的一二,这是木白心里永不能愈合的伤。
这句话给了木白巨大的勇气,木白双手撑着地面,用尽全部力气把双腿撑起来,几乎是跪着走到床前的,似乎是跪给他的祖父木宾的,不孝孙儿在此时只能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