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太宰治以及中原中也是15岁那年在港黑初次见面,后来他们并称“双黑”,而由于你的能力也并不差,又和他们私交甚密,渐渐地,你们三人被统称为“黑三角”。
说句实话,在得知这个称号后,你是十分懵逼的。
当天你们三人难得和平地聚在一块喝酒——当然,这个和平包括太宰和中也的日常互怼。
他们进行着毫无营养价值,纯粹是浪费时间的三岁小孩的对话,并乐此不疲。
“太宰治!你个混蛋,散发腐臭味的青花鱼!”老惯例了,一旦醉了就开始喋喋不休抱怨太宰的中也,“又……又在任务途中自杀!事后的报告又,又,又……”他重复了好几次,“又是我写的!你个混蛋!”话尾还不忘再骂一遍太宰。
他在喝下半瓶酒后就醉了,而你面不改色地干了整瓶后又喝了一壶清酒,依旧头不晕眼不慌地抽出烟和打火机。
你对着正大快朵颐的太宰晃晃手中的烟,他注意到你的动作抬起头,腮帮鼓鼓囊囊的,像一只觅食的仓鼠,嘴角边沾满了酱汁。
他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后,你才开始吞云吐雾。
一旁的中也想必是平日里的不满忍耐许久了,一拳砸在桌子上,剩下几口威士忌的酒杯小小地飞起又重重地落下,“当啷”一声,冰块互相碰撞,溅出几滴酒液。
又“啪”的一声,中也头倒向桌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他的帽子随意地放在一旁,风衣披在椅子上,下摆拖在了地上,被酒水沾染。他橘色的发丝散乱地纠缠在一起,像猫科动物一样蜷缩起身子。
你注意到这里开得太冷的空调,以及中也微微打颤的身子。想着:这样是会感冒的吧。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他身上。又把他已经湿了的风衣叠好,与帽子放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相对你与太宰治而言,中也较为娇小的身材使得你即使知道那里潜藏着一头凶兽,在日常生活中还是往往会忍不住怜惜——毕竟你最为钟爱精巧的事物。
看着那一小小只窝在你的风衣里,紧紧搂住不肯撒手,委屈巴巴的一团的样子,你没能忍住,小心地抚弄他的头发,理了理,感受了一下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带着橘子汽水的活力。一时都不想撒手,就这么搭在他头上。
“啊,桌子裂了呢。”太宰艰难地咽下口中的蟹肉,好奇地探头注视着那条深深的裂缝,毫无诚意地拍手称赞道:“不愧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蛞蝓。”
他向你凑近:“修酱,我们趁这个机会摸走小矮子的卡吧,反正是他弄坏的当然由他赔了!”
“这就是你正大光明地用中也的卡买蟹肉罐头的原因?”你放开手,咧了咧嘴角,用棒读语气回复他。
他乖巧地歪头对你笑笑,没说话,亮晶晶的鸢色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的意思。
此时他整个人大半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仰着头看你,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温馨,好像他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而已。
你放下烟,抽出手帕替他拭去嘴边的碎屑残渣,注意到他猛然缩了两下,于是就托住他的下巴,轻轻拍了拍脸颊说:“别动,小心摔倒。你嘴边有脏东西,我擦掉就好。”
太宰不动了,你专心致志地和酱汁作斗争,又尽量地足够温柔,不让他感到难受。他盯着你的眼睛,突然悄悄伸了伸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你的手。你一时手抖,指甲在不经意间划过他的唇,又碰上他的牙齿。
他又笑了,眯起眼睛,含住你的指尖,你感觉有什么温润的东西缠住了它,你停下动作,将手帕塞回怀中,试探着抽出手指,太宰顺从地张开嘴,仿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般纯良。
你后退两步,不动声色地拿起只剩点点火光的香烟,叼在了嘴里,说:“我去结账了。”
换做往常,太宰一定会一边说着不能让你付钱,一边拿着中也的卡去和前台小姐姐搭讪。但今天,他只是又坐回了座位,低着头转着一个未开封的罐头,用上扬的语气说:“快去快回哦!”
看着他这幅样子,你没多说,转身时想着:搞不好这家伙今天也醉了。趁走远了,你摸摸带着热度的耳朵,不由得想:我大概也醉的不清了。
而太宰也同样趁你走远后,才敢抬起通红的脸,左右旁观一阵,鄙夷地瞪了一眼中也后,又用手捂住滚烫的脸,把头埋在膝盖中,从嗓子底里发出一声柔软的呜咽。
等你回来了,就看见一只已经收敛好情绪,嘻嘻哈哈无所谓样的太宰。他献宝似的从背后拿出你的小礼帽,放在你的头上。然后牵起你的手就准备离开,目光瞟过你的手套。
你摁住他,问:“中也呢?”
“嘁。”太宰发出一声短促的音节,无奈地挠挠头,“还以为修酱你会忘了那只蛞蝓呢。”
你走近中也,他依旧安睡着一动不动,你尝试着晃晃他:“中也,中也?该起来了。”
他挣扎地睁开眼,用沙哑的带着浓浓鼻音的嗓音低低地叫你的名字:“修?”
“嗯,我在。”你扶起他问,“还能走吗?”
他清醒了一点,放开你的手,抖了抖身上的外套:“这件风衣是你的。”是称述语气,他显然很明白太宰是绝不会把外套给他的。
他走起路来还有点晃,但还是把外套丢给了你,从一旁找到了自己的风衣,戴上帽子后对你点点头说:“走吧。”
“没关系吗?”你看着他和太宰同样跌跌撞撞的步伐,“后劲上来了吗?”
他在地上蹲了一会,太宰靠在墙上用飘忽的语气嘲讽说:“黑漆漆的跳蚤准备蹦跶了吗?”
“你给我闭嘴,我还不想和你吵!”黑团子动了动,慢慢站起来。
你又扶了下他,问太宰:“太宰,你还好吗?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一个人回去吗?我把中也送回去,他醉成这样我不太放心。”
中也撑着头嘀咕着:“我没事。”
太宰突然搂住你,把头靠在你的肩上,朝你的耳朵吹气,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好。”他像个小孩子耍赖一样,挨着你不动了。
现在,你的左肩上是一只不知是装醉还是真醉的太宰,右手扶着一只真醉了的中也。
而实际上你也喝了不少,被风吹了一阵后,你毅然把他们带回了离着不远的你家。
第二天早上,你是被热醒的,你发现自己被太宰和中也夹在中间,并且他们两人都紧紧抱着你——是的,你们挤在一张床上。
你和中也的帽子都丢在床边,你们三人的外套都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剩下衬衫——哦,你还有件马甲。
你懵逼地思考人生,他们两人的胳膊都压在你胸口,让你一度喘不过气。你尝试着艰难地转动身子,拍了拍中也。
“嗯?”他慵懒地眯起半只眼睛,在下一秒看到你的脸时当机了三秒钟。然后注意到自己的手搭在不该搭的地方时,立即撒开,吓得直接蹦起来一脚把太宰提下了床。
“咝——难得做了个自杀成功的梦。”
你不以为然地起身,从衣柜里抽出几件衣服,对他们摆摆手,说:“介意我先洗漱一下吗?衣服的话,你们应该穿不下,我打电话让下属送两套过来。”你施施然地走进浴室,徒留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
中也还懵在原地,太宰一脸若有所思地对他说:“完全看不出来啊。”
“什么?”中也找到了自己的帽子,一时之间没有带上去的念头,只想好好回忆前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黑三角 一(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