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脸汉迈步急追,萧龙迎面截住,郑猛圆眼一睁,“小子,去死吧。”一刀劈来,呼呼风响。萧龙侧身一躲,那刀从身旁落下,萧龙一个旋身,已贴近郑猛,双拳齐出,正击中郑猛胸膛,郑猛如一块大圆石,骨碌碌的滚了出去。
络腮胡郑勇见兄弟被打,一声怪吼,也亮出一把长刀,飞身而来。
那金中仁感觉到来者不善,不住的向后退去。寒剑已跃在半空,绕过二郑,一双肉掌,直取金中仁,金中仁直退入近卫军丛中,一把夺过一支长枪,枪尖霍霍,直袭寒剑。
只是寒剑枪法,天下无双。在寒剑面前耍枪,无异于班门弄斧。金中仁的枪速虽快,寒剑却只略一斜身,躲过一枪,左手一探,已握住枪柄。金中仁大惊,飞起一脚,直踢寒剑腹部,寒剑抬脚一挡,借力一点,人顺着枪翻了个身,已落到金中仁面前。
金中仁大惊,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长枪已被寒剑夺去,他大叫道:“快救我。”向后急逃,人尚未转满身,寒剑身一旋,长枪顺势刺出。金中仁惨叫一声,枪尖已穿胸而过。
寒剑飞起一脚,将金中仁的尸首踢飞,直落入近卫军丛中,有几个近卫军正赶上前救护,和尸首撞了个正,倒成一团。
寒剑一点长枪,飞入人群,枪起处,如梨花点点,不少近卫军兵士还未出手,已扑扑倒地而亡。有些胆小的,哪敢抵挡,撒腿便逃。
寒剑在人群中大叫道:“三弟,别让他们跑了。”
梁文见寒剑杀气腾腾,心下暗暗吃惊。他展开轻功,已追上逃兵,淡如铜笛出击,一击一中,一个个都定在原地。
寒剑如嗜血狂人,长枪翻飞,已杀了三十几人,杀的枪尖变钝,急刺不入。他撇了长枪,回头见萧龙还在和二郑周旋,大吼一声,飞身过来。
那二郑虽还没有死,也被萧龙拖的去了半条命,不断的喘着气。寒剑已落在络腮胡郑勇身后,郑勇觉察到背后有人。长刀反斩,回身劈来,却不见人影,急四下寻人时,寒剑飞起一脚,直踢出两米多远。
郑勇被踢的不辨方向,急撑起时,寒剑飞身过来,一脚正中右手的刀,那刀脱了手,直飞在半空,寒剑扑前一步,刀已落在手中。那郑勇刚站稳,就见寒剑站在自己身前,大刀高举。郑勇一声惊啸,才发出一半,刀光已从咽喉闪过,郑勇的人头呼的在空中划过,直撞到城墙上,砸落在地。
郑猛目睹兄弟惨死,撇了萧龙,长刀高举,急奔寒剑。寒剑看的清切,手中大刀急飞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电光,“扑”的刺穿了郑猛的胸膛,郑猛睁大着眼睛,斜倒在地。
除了两军在阵前撕杀,梁文和萧龙第一次看到寒剑出手如此狠毒,不由的都呆住了。
寒剑杀了郑猛和郑勇,转过身来,回头向那十几个被梁文点住穴道的士兵走去,他的眼中充满着杀气。
梁文纵身上前,挡住寒剑,道:“大哥。。。”
寒剑眼里的杀气越来越浓。
“三弟,这些人都得死。”他继续往前走,地上的尘土被他沉重的脚步震起,尘土四扬,被定住身形的士兵们自知大难临头,一个个惊恐万分。
萧龙也感受到寒剑的杀气,他忙迎面拦住。
“大哥,他们不过是一些走卒,自己都身不由己,你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寒剑愣了一下,停下脚步,他眼中的杀气慢慢消失。
梁文忙唤道:“吴统领,把这些兵士押入牢房。”
晚风吹抚,亭院凄凄。统领府内,三兄弟在院中的石凳上,已经一动不动了许久。萧龙和梁文的眼中不住的滑下了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本来,他们不应该掉泪,可是,泪水是那样诚挚的流出,没有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听完寒剑的诉说,许久,梁文才哽咽道:“大哥,你不要憋着,哭出来,哭出来会好些。”
寒剑惨笑道:“三弟,我的泪已经在皇城的城头哭干了。现在,我的心中,剩下的只是一腔的仇恨。雷耀虎和凌觉宾,他们一定要血债血偿。”
萧龙拍桌而起道:“大哥,你说的对,明日我们就潜入皇城,杀了这两个混蛋。”
寒剑摇头道:“不可,倘若不成,引起他们注意,我们反而陷入被动。”
三人沉默了一会,梁文分析道:“大哥,二哥的方法虽有些鲁莽,然而,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背水一战,大张旗鼓的和雷耀虎和凌觉宾正面冲突。”
寒剑疑虑道:“我在皇城探得雷耀虎和凌觉宾不和,我想,若假以时日,等这两个狗贼自相残杀起来,两败俱伤后,我们再揭起勤王之旗,如此胜算应该更高。”
梁文答道:“大哥,如今宫廷之变初起,皇城人心惶惶,而其它多数地方还不清楚!你想想,倘若这两个混蛋短期内仍不内讧,而是集中精力先把皇城的异党清除,巩固势力后,再出具禅位诏书,到时,四方皆服。我们反师出无名,岂不更糟?”
寒剑恍悟道:“不错,如此看来,形势急迫。”
梁文说道:“如今之势,就要趁其谋逆初起,内外人心皆不稳固之时,举起勤王之旗,让其方寸大乱,而地方势力不明内情,多会持观望态度。我们可先取三防,以做据点,然后,召告天下,共同勤王讨逆,则大事可成也。”
萧龙掌击石桌,凛然道:“三弟说的太对了,我们先倾聚龙城之兵,偷袭三防,杀吕钧一个措手不及。三防城高壁厚,进可攻,退可守,以此为后方据点,再出兵讨逆,四方纵然不响应,也不便出兵干涉,我们只捣皇城,和雷耀虎、凌觉宾决战。”
寒剑听到此处,眼中迸出泪水,两个月了,寒剑一直想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可是,他没有再流一滴泪,仇恨占满了他的胸膛。
他孤身一人,要应对占绝对优势的敌人,他不能让一丝丝的感情侵入,以影响他的决定。但如今,他可以痛痛快快的哭出来了,他知道了,自己已不再是一个人在作战。
聚龙城这两天队伍忽然频繁调动起来,萧龙长年驻守聚龙城,萧家父子一直是聚龙城军中之灵魂。萧龙和吴续召集各级军营将士,将雷耀虎和凌觉宾谋逆一事,广为宣传,并要求各级将士,立刻回去动员人马,准备战斗。
夏日的夜晚,在三防城头,还有些许凉风,守城的三防士兵,三五一群,迎着夜风,或闲聊,或聚赌,防备极为松懈。
三更时分,尽兴的士兵们横七竖八倒于地上,昏昏欲睡。忽然不知谁喊了一声:“失火了。”寂静的夜,顿时沸腾起来,就见一条火龙,借着风势,倾刻将城上城下烧成一片。惊醒的士兵在火光中乱窜,一片混乱。
当此时,三声炮响,寒剑和梁文指挥着聚龙城军队,早已将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墙,云梯上很快布满了兵士。
守卫城头的吕武,吕钧的侄子,刚从睡梦中惊醒,外面喊杀声震天,他急披甲提刀而出,就见满街士卒乱窜,城头四处火起。
吕武急奔上城,大吼道:“不要乱,不要乱,众人守好各自的位置。”喊叫声中,早见一人昂步走来,周围见到他的士兵,无不吓的四散躲避。
吕武看清来人,惊叫道:“萧龙。”
萧龙带着一支精兵,提前化妆入城,埋伏在城中,到了约定时间,立刻火烧城头,将守城的卫队冲乱。
此时,他冷然对吕武道:“吕武,想活命的话,快放下武器。”
吕武显然被冲昏了脑袋,怪叫一声,提刀赶上,当头向萧龙砍下。萧龙左手一抬,正接住刀柄,那刀定在空中,一动也动不了,吕武一愣,还没有第二反应,萧龙左手将刀向前一送,那刀锋在空中划过,“扑”的反插入了吕武的胸膛。
吕武哼都没哼一声,就斜倒在地。
萧龙转过身,大喝道:“不降者,杀无赦。”
声如巨雷,惊天动地。守城的士兵,大都认的萧龙,知道他不久前的一剑斩千人的疯狂事迹。见到他已经两腿发抖,听到他如雷般的巨吼,一个个早丧失斗志,纷纷弃了兵刃,伏倒于地。
不多时,几乎没遇上什么抵抗,三防城门大开,寒剑一马当先,冲入城中,直奔统领府。吕钧竟然还不知道城已失守,仍在床上,抱着两个小妾取乐。
寒剑飞身下马,砍翻左右守卫,轰开大门,直斩入去,府中之人,见一个络腮大汉,如狂人般杀入,如见鬼魅,哪敢抵挡,慌忙四处逃开。
梁文见寒剑杀气骤起,知道情况不妙,忙紧随寒剑。寒剑一脚踹开吕钧的房门,吕钧尚未入睡,惊呼道:“是何人?”
急掀开帐幕时,只见一个络腮大汉提着寒光闪闪的长剑,立在床前。他大惊道:“好汉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要钱的话,多少我都给你。”
寒剑眼露杀气,冷冷的道:“吕钧,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呢?”
这熟悉的声音让吕钧全身如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吕钧是雷耀虎的亲信,此次雷耀虎和凌觉宾囚禁李映广,击伤冷双雪,谋害上官猛,残杀寒家一门的事,他全知晓。
寒剑突然在房中出现,眼露浓浓的杀气。他岂能不怕。
吕钧翻滚下床。
“寒。。。寒将军。。。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寒剑冷笑道:“吕钧,你终于认出我来了。”他长剑一提,剑锋在昏暗中闪着光芒。吕钧惊的屁滚尿流,一把抱住寒剑的脚。
“寒将军,不关我的事,都是雷耀虎那老贼干的,我远在三防,什么都没做啊!饶了我吧,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寒剑一脚踹开他,“饶?我寒家一门几十口人命,谁想过要饶了他们!”寒剑眼角冒出了泪花。
长剑猛然舞起,梁文飞身上前,挡在吕钧前面。
寒剑惊道:“三弟,你。。。”
梁文道:“吕钧固然死不足惜,但此时三防刚攻下,人心不稳,若杀了吕钧,恐怕人人自危,反而对我们不利。”
吕钧忙爬出来,磕头道:“对,对,对,梁公子说的对啊,寒将军,你放过我的狗命吧,我一定帮你一起对付雷耀虎老贼。”
寒剑眼中滚滚杀气,他手中的剑,却迟迟挥不下去。猛然间,寒剑一声暴喝,长剑怒削而出,吕钧的一缕头发,立刻在空中飞散。吕钧惊叫一声,昏死过去。
寒剑喉头一热,一口血喷涌而出。。。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