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忙护上前来,叫道:“沈姑娘,何事慌张?”
沈玉霜指着寒床上的冰美人,结巴道:“她,她。。。”
梁文急问道:“沈姑娘,你认得她?”
沈玉霜用力的点点头,挤出四个字。
“南宫婉然。”
梁文倒吃了一大惊,南宫婉然,那不是老堂主秦义虎的红颜知己吗?算年龄,她现在也该有四十来岁了,可是,这寒床上的冰美人,年纪不过和沈玉霜相仿。
梁文忽然惊叫一声。这一回,倒把沈玉霜给吓了一跳。她叫道:“梁文,你如何大惊小叫,几乎吓到我了。”
梁文摇头道:“沈姑娘,要是我估计没错,这南宫婉然已经去世多年了。”
沈玉霜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南宫婉然曾经抱过自己,不由的眼角一酸,两行泪滑了下来。
梁文安慰道:“想来是秦老堂主将南宫婉然安置于此,沈姑娘,我看我们不要打搅,还是离开吧。”
沈玉霜一边抹眼泪,一边应着,两人跃出冰霰。
梁文打趣道:“初见沈姑娘时,以为冷若冬雪,不想原来沈姑娘如此多情多义。”
沈玉霜恼道:“梁文,你取笑我?”
梁文忙道:“不敢,不敢,沈姑娘,我看我们再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秦老堂主。”
沈玉霜点头,两人继续向前搜索。沿着小路走了一程,寒气也渐趋弱,又行了一柱香的工夫,前面有一个拐角,二人拐了过去,前面豁然开朗起来,原来是一片空地。
梁文突然奔上前去,围着空地转来转去。沈玉霜见他聚精会神的左看右看,久久不发一语,不由急道:“梁文,你在那里装神弄鬼什么,我们入到机关这许久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定会饿死在这里。”
梁文没回答她的问题,却转身道:“沈姑娘,你是否曾听说狻猊纵横机关中有宝藏之事?”
沈玉霜答道:“这个自然。”
梁文就指着空地道:“这里,就是原本宝藏存放地。”
沈玉霜不由的迈入空地中,问道:“梁文,你如何肯定?”
梁文就从地上和旁边的壁墙下搓起些土。
“沈姑娘仔细看,这上面是不是有一些金屑?”
沈玉霜定睛看了,确实是金屑,她不由的地问道:“那如何此地现在空无一物,宝藏都被人运出去了?”
梁文一头看着地面,一头向前,走到路尽头的湖边,才摇头叹惜。
沈玉霜追上前来,叫道:“梁文,你又摇头晃脑做甚?”
梁文就道:“沈姑娘刚才不是问宝藏到哪去了?你看,全沉在这湖底了。”
“哦?”沈玉霜不解。
梁文就道:“你看这湖旁边的地板,俱是凌乱的坍塌,显然,有许多重物从这里被不断推入湖中,那不是有人将金块推入湖中却是什么?”
沈玉霜就道:“莫不是我义父将金块推入湖中?”
梁文问道:“义父?沈姑娘,你说秦老堂主是你义父?”
沈玉霜哼道:“这下你才变聪明了。”
梁文就点头道:“很有可能,我听师父说,南宫婉然为保秦老堂主周全,自毁经脉,秦老堂主感南宫婉然之恩,定然想尽力救活她,于是,将南宫婉然带入机关中,不想仍不能救活,因此,一怒之下,把金块都推到湖中了。”
沈玉霜见他自我陶醉的样,不由的用手在梁文的眼前晃动,梁文清醒过来,问道:“沈姑娘,这是何意?”
沈玉霜没好气道:“我们进入机关,主要是为找我义父的踪迹,然后要赶快找到出路,现在一件也没办成,你却在这里异想天开。”
梁文道歉道:“沈姑娘,刚才略有所感,走了神,那我们继续走吧。”
沈玉霜一指前面,
“我们往哪走?”
一条路是通向山壁之内,一条路,却是沿着湖边绕到山壁后头。梁文就道:“我们从山壁后头绕过去。”
两人绕到山壁后,路窄而矮,两人都猫着腰,缓慢行走,两侧仍是灰黑的山壁,脚底还是细碎的石路。走出几柱香的功夫,同样的路,同样的窄,同样的灰;沈玉霜灰心道:“梁文,我看我们走错了,这是条死路。”
梁文道:“不会,你看这沿路的长明灯火,显然有人曾经点燃。”沈玉霜就没说话了。拐了几个弯,前面出现了一片空阔地。两人大喜,奔跑而去。很快,到了小路的尽头。却再也没有路,底下,只有一个深渊。黑乎乎的,仿佛深不见底。
沈玉霜急道:“果然是一条死路,早知道就该从石壁内过去。”
梁文也不回答,在四周绕了一遍。
半晌,他叫道:“沈姑娘,快来看,这里有字。”
沈姑娘急忙凑上前。山壁上的灯火正映在山壁上,火光中,现出一行字:欲出此机关者,从此跃下。
沈玉霜叫道:“这定然是个陷阱,从这里跳下,底下深不见底,那还不必死无疑。梁文,我看我们宁可累些,还是折回去。”
梁文想了想,道:“冥冥中自有天定,我看跳下去倒未必是死路。”
沈玉霜不由急道:“你要去送死,你自去,我可不想自杀。”
梁文走到深渊旁,叫道:“沈姑娘,你若信我,就随我来。”人纵身一跳,已跃下深渊。沈玉霜大呼一声,抢到深渊旁,早不见了梁文的踪迹。
沈玉霜骂道:“傻子,人家叫你去死,你还真就去死!”
她呆坐在山石上,望着深渊,想起自己因为年轻,受骗于天猛虎,以为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而委身于他,不想,天猛虎竟然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小人,想到自己的一生都毁在天猛虎手上,沈玉霜的耳边突然响起了梁文的话,
“沈姑娘,你若信我,就随我来。”
沈玉霜暗道:“就信他一次。”纵身而起,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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