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剑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再述了一遍。彭家连听了,翘起大姆指道:“你父亲寒挺雷老将军,我和他没什么交情,他常在官府做事,我却是江湖一个闲人,交往不深,我本是不应管这事,然而,就冲你们寒家这种侠义之风,这件事我定然要相助。”
寒剑听彭家连这么说,大喜。但彭家连又道:“但是,强闯天牢,绝不可行,上次赵家小姑娘能轻易进去,从容而出,完全是因为天牢的高手都被雷耀虎调走,而守卫喝了混着麻药的酒;这件事后,天牢守卫必然更加严密,我们纵有百十高手,也难成功。”
寒剑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彭家连道:“还得从路上下手,不然在法场上也有些胜算,看看是否能查明边戎的行刑时间和地点?”
几人想来想去,一时也想不出其它的主意,眼看天色渐暗;寒剑就提出告辞,彭家连待要留两人下来吃饭,寒剑说怕父亲担心。彭家连也就没有强留,让梁文送二人出来,梁文又安慰了寒剑几句。三人分别而去。
寒剑和萧龙赶回城中,正欲回客栈,城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吆喝声,直见八匹快马飞奔入城,将正在街上闲逛的人群向两旁赶去,二人随着人流,退到街边。正看见一队士兵整齐的迈入城门,在他们后面,是一座八人大轿,华丽无比,大轿经过人群,人们不经议论纷纷。
寒剑忽然眼睛一亮,原来在轿旁跟随的一人手持“千虎刀”,脸色骄矜,不正是那天在西北负责保护玉姬娘娘的杨异才么!
这时,就听旁边几人说开了,“唉,老兄,这轿中之人是谁啊?竟有如此气派!”
“老弟啊,这还用问,除了皇上的宠妃玉姬娘娘外,谁还有如此待遇!”
其实轿中之人正是玉姬娘娘,上次,杨异才一时大意,中了十家寨调虎离山之计,几乎丢了玉姬;此次玉姬回来,他立刻知会武千重,借了五十余个军中强健士卒,护送玉姬回来。
夜晚,寒风不住的吹,吹着窗外的店牌随风左右晃动,响个不停。寒剑躺于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他的思绪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那同样狂风肆虐的夜晚,荒凉的破庙中,燃烧的火堆旁,那婀娜多姿的身影,那沉鱼落雁的脸庞,那婉柔甜美的细语。
渐渐的,一个想法在寒剑脑中蓦地涌起。。。
夜深了,天牢内外,都是一片死寂。黑暗中,忽然一道火舌,直扑天牢大门,瞬时,天牢周边燃起熊熊大火。守卫大门的两个士兵被热浪惊醒,立刻惊叫地狂喊起来。
兵营里熟睡的士兵被惊醒了,兵士们叫喝着,冲出兵营救火。一片混乱中,一个高大的士兵猛敲着天牢沉厚的大门。
好一会儿,门“吱啊”开了一条缝,那兵士对着里面大叫道:“快,快失火了,快去备水。”说着,人已闪入大门,里面的守卫感受到炙热的火焰,都跃了出来,那兵士趁着混乱,一闪窜向死囚牢。
死囚牢,总是那么寂静,寂静的让人窒息。那高大的士兵沿着牢门,一间间望过去;终于,在第二十三间,他停住了。
边戎正微闭着双眼,静坐于床上。那高大在的士兵兴奋的低声叫道:“大哥,大哥。”
这声音让边戎浑身一颤,他几乎是一跃而到牢门口。
“四弟,你来这干什么,快走。”边戎几乎要叫起来。
来人正是边齐,他几经周折,混入天牢,正是欲救边戎。边齐“刷”抽出佩刀,道:“大哥,你稍站后,我打断铁锁再说。”
边戎急道:“四弟,你快走,雷耀虎狡诈凶残,岂会让人轻易救出我,你快走,莫中了圈套。”
边齐也急道:“大哥,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你快退后,什么事出去再说。”
边戎终于发怒道:“快滚,我不要你救,纵然逃出去,还要加上越狱之罪,以后如何能堂堂正正做人。”
边齐也几近吼道:“大哥,现如今黑白颠倒,命都难保,如果不逃出去,连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都没了。”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的侧面传来一阵冷笑声,二人大惊,忙转头看去。
凌觉宾正叉着手,领着一队卫兵,包围了整个地牢。
凌觉宾上前两步,冷笑道:“堂堂正正也好,偷偷摸摸也罢。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边齐大吼一声,“当”一刀砸在铁锁上,粗大的铁锁被砸出一道凹痕。凌觉宾一惊,没想到边齐的臂力竟然如此之大,他忙令道:“快,拿下他。”
背后卫兵一拥而上,边齐狂吼一声,舞开大刀,通道比较狭窄,卫兵们施展不开,只能鱼贯而上,反而先被边齐砍翻几个,一簇拥的后退了几步;但人群中已经跃出一大汉,手中长剑,直刺边齐右腿,边齐忙回刀一护。不料这招是虚招,来人手腕向上一翻,那柄剑直刺边齐心窝,边齐一惊,向后退了两步。
这才看清,这人原来是和自己在米水交手过的华龙剑。牢内的边戎见此人下手毒辣,料势不妙,忙叫道:“四弟,不要打了,快撤刀投降吧。”
这齐豹眼环睁,一抖大刀,大叫道:“我跟你们拼了。”
竟不理边戎,大刀疾挥,直向华龙剑斩去。
华龙剑曾与边齐交过手,知道他的底细,因此跃出欲立一功。不想,此时的边齐已做玩命一击,手中大刀若飞轮翻转,招招都是性命相搏。华龙剑不免暗自惶惶,更兼通道狭小,妨碍了他的施展,几个回合下来,反被边齐逼的连连后退。
凌觉宾见边齐英勇,心下恼怒,左袖一抖,一支飞镖已握在手上。冷不防左手一挥,只见一道金光一闪,边齐忽觉左腿一麻,人一歪,跪倒在地;华龙剑趁势抖开长剑,刺了上来。
边齐急忙就地一滚,滚出几步,正倒在边戎牢边。边戎在牢内大急,忙蹲身叫道:“四弟,你怎么样?”
边齐未及回答,华龙剑早已奔上,一剑当头朝边齐劈下。冷不防那边戎在牢内忽然一声大吼,震的四周物件颤动。华龙剑竟被叫声吓的手一颤,被边戎从牢中一手抓住右腕,猛地一拉,“咚”的硬生生的撞在铁栏上,边戎是“东广第一勇士”,力大无比,这一拉一撞,直撞的华龙剑两眼火星四冒,人软绵绵的就倒在牢边。
边齐正欲撑起,凌觉宾已经跃在半空,空中长剑出鞘,只见一团剑花,直逼边齐咽喉;边齐左腿有伤,不能抵挡,只得就地一滚,避开致命的一剑,刚及起身,凌觉宾猛地回身一剑,一道白光,正在边齐颈部划过;可怜边齐英雄末路,但见一道红光,泻在对面墙壁上,边齐双眼环睁,缓缓的坐于地上。
边戎直觉着五雷轰顶,惨吼一声:“四弟。”他两手猛拉铁栏,直把粗大的铁栏都拗弯了。
凌觉宾若无其事,一转身,长剑回鞘。边戎狂吼道:“凌觉宾,你这狗贼,边某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赶尽杀绝?”
凌觉宾冷笑道:“不怨天,不尤人,只怪你那四弟不自量力,以区区武功,竟想救你出去,哈哈哈。”
凌觉宾仰天狂笑,道:“来啊,把华督察和这死尸都抬出去。”
说着,狂笑着扬长而去。边戎惨啸一声,仰面直直倒下。
边齐到死也没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在凌觉宾手上,凌觉宾不是朝廷的敌人么?他如何一摇身,反变为近卫军的都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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