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微臣公务繁忙，先行告退。”
“有劳。”
送别压迫力十足的总管大人，陆凡瞥了眼的年轻女侍，多少轻松了一丝。
仅仅一丝而已。
气氛宛如秋风萧瑟。
二人半晌无话。
陆凡实在憋得慌，故意问个敏感问题，活跃一下气氛。
“你今年多大了？”
女侍波澜不惊，只随口答道：
“卑职人微龄轻，不足挂齿。”
陆凡瞥了眼女侍，观其眉目，可以看出年纪确实不大。
仙界也有年轻人呐！
陆凡稍稍松了口气。
“不必在意，我也年轻。”
“卑职方才两千一百岁。”
“哦。”
一阵冷风吹过，陆凡手脚冰凉，没再说什么。
女侍瞥了眼陆凡，又道：
“您这身婴孩衣服不合适，与我一起去换了。”
婴孩衣服……
您老人家还真是高看了我，我区区二十一岁在您两千一百岁面前，哪里算得上婴孩？顶多一受精卵！
陆凡不想说话。
可一想这一身t恤短裤的行头在仙界确实违和，只得答应女侍前去换装。
……
帝宫是禁止飞行的。
青衣女侍打开从山顶处的巨石机关，领着陆凡进入主殿云井。
云井是帝宫内上下直通的巨大空井，就像电梯一样，可御物上下飞行，也可以走井边的螺旋云梯步行。
女侍御起一柄造型别致的宽大飞剑，载着陆凡来到帝宫下层。
虽然云梯很壮观，乘飞剑更是刺激，但陆凡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兴奋度。
这妹子有些清冷和毒舌，得悠着点。
帝珍房位于帝宫最底层。
说是帝珍房，但因柳玄夜一心求道，物欲不强，奢华的仓殿内放置的都是些诸如佩剑、飞剑、空间戒、丹药、仙符之类的日常用品，满殿珍品加起来，甚至不如一根殿柱值钱！
其中便包括帝宫里仙官、侍从们穿的日常仙服——这些仙服根据设计不同，可适应各种身份和场合，其中个别款式还有各类仙法的加成效果。
根据女侍的简单介绍，这里的仙服有帝宫的宫服，仙学院的学服，邢天阁的兵服，各类散仙的袍服，以及普通仙民穿的商服、农服、书服等。
帝宫的宫服基本都是苍青白绸的设计，看上去既飘渺，又庄重，其中有侍卫的青衣，有仙官的青袍，还有像帝宫总管风火候身穿的苍青大氅。
陆凡看花了眼，感觉像是游戏开场时自定义人物造型。
考虑到自己一头短发，连道髻都扎不起来，他并没有选择仙气飘渺的帝宫青袍，而是选了一套麻衣材质的散修灰袍。
选好灰袍后，陆凡又挑了把普通佩剑和普通的空间戒。
换上灰袍，手戴墨戒，身佩长剑……
站在帝珍房的全壁式大铜镜前一看，一头利落的短发与宽大灰袍相得益彰，竟飘逸有型，意外的仙风道骨！
不枉自己当年捏人无数。
甚至比女侍这种正牌仙人都更气派，仿佛天生就是当仙人的料。
当然，重点是帅。
连女侍也看呆了。
心想这家伙真的只是一介下民吗？
幽幽望着陆凡，女侍半天来了句——
“您是想把下民二字写在脸上么？”
怎么？
下民吃你家大米，砸你家窗户了？
你这是嫉妒我的帅！
心里话留在肚子里，陆凡淡然道：
“本就是下民，没什么好隐藏的。”
女侍虽然无语，但看在陆凡心中坦豁，加上这一身还算有些派头，便没再多说什么。
见女侍脸上的清冷之色稍缓，陆凡直奔主题。
“这南帝城内有藏书阁么？我刚到仙界不久，想找些书看，了解一下仙罡大陆的风土人情。”
女侍一听，便从空间戒里取出一枚黑色丹丸。
“我这里有一颗鬼识丸，吞服后可获得关于仙界的记忆，虽然每个人的理解消化不一样，但大抵的常识不会有偏差。”
要是高考之前遇到你该多好！
然而陆凡立志开发天道之眼，并不想别人在自己脑子里塞东西，以免出现难以预测的意外。
而且，他的真正目的也不是仙界的风土人情，而是寻找刻写符文或编织禁制一类的灵纹书！
在陆凡看来，纵有女帝这座靠山，以自己天废之资，光靠资源堆积恐怕很难有什么大作为。
况且女帝有伤在身，在仙界也未必没有敌人，而自己作为女帝的唯一帝君，身份太拉仇恨。
若开不了天道之眼，陆凡可以想象，日后的生活会是多么苦逼！
“不必浪费丹药了，带我去藏书阁。”
女侍清颜面不改色，继续从空间戒不断往外掏东西。
“不浪费的，您要不喜欢鬼识丸的口感，卑职这里还有蛊识虫，脑切玉简，血嵌魔石，千尸炼魂幡，还有——”
陆凡背脊发凉，强行打断道：
“我喜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