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盛秋涵怔愣,几乎就要站不住脚:“既然如此……秋涵别无他求,只请相爷留下这个扇坠,就当全了秋涵一片痴心。”
白玉雕琢的扇形晶莹剔透,上头用湖蓝丝线打了个漂亮的福结,秀雅大气,垂下的丝绦由深变浅,与结扣极为相配,可见编织之人确然费了不少心思。盛秋涵眼眶微红,轻抿唇瓣,身姿柔弱却隐带倔强,一般人即便心中无意,见此情景也会怜意顿生。
然娄明言却并未动作,看来的目光温和如初却让盛秋涵心头发冷。
“郡主心灵手巧,将此物赠与未来郡马,方不至辜负。”娄明言恭敬一礼,转身离去。
独留盛秋涵仍在原地,握着扇坠的手隐隐发颤。
纪玧之健步如飞,就差没在宫中小跑起来,直到确保连假山的一个小角也不见才缓下脚步。这琼林春宴果真是个是非之地!纪玧之挥着衣袖散热,无奈摇头,以后还是托病不来的好……
“纪小侯爷。”一个宫婢上前福身道,“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娘娘?”纪玧之一愣,“可说是何事?”
宫婢低眉摇头:“奴婢不知。”
“皇后娘娘不在正殿么?”纪玧之随着那小宫女东绕西拐,却好似离设宴处越来越远,渐渐听不到人声。
“回侯爷的话,皇后娘娘近日吃斋礼佛,不喜热闹,故在僻冷的小西园等侯爷。”
“放肆!”纪玧之双眉一蹙,瞬间发难,“还在胡言乱语!皇后娘娘仁厚端仪,最重规矩礼节,怎会在什么僻冷之处私见外臣?你是哪个宫里的人?竟敢红口白牙污蔑皇后娘娘!居心何在?”
那小宫女被吼得一颤,神色已显惊惶,纪玧之本是信口胡诈,见此心中顿沉。
然背后一凉,纪玧之只觉颈后被人重重一击,还没来得及暗骂一句便沉入无尽黑暗。
格老子的!居然还有同党!
·
芙蓉暖帐,满室生香。
纪玧之揉了揉酸痛的后颈缓缓坐起身,待看清所处之地,不由悚然一惊。
不知是哪里的宫室,绯色香帐,丝帛衾被,最要命的是,她身侧的衾被中还裹了一人,乌发半散,面色嫣红,不省人事。
正是早上对着纪玧之暗送秋波的那个蔡大学士孙女,好似唤作晨莹的。
所幸设计此等情景之人并未解开纪玧之的衣带,不然秘密泄露,那才是大祸临头。然而即便衣衫未解,同卧一室,同衾而眠,也已足够香艳了。
此时的她已然身在局中。纪玧之几乎可以想见,不远必定有人监视,不消片刻就会有不少人被引着“无意”闯入,在太后举办的春宴上玷污重臣千金,那是在打皇家的脸!即便叙帝知情,闹到最后怕也保不了她!何况消息一旦传扬出去,又将蔡家小姐至于何地?悠悠众口,那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这般下作手段牵连无辜,设局之人委实恶毒!
现下纪玧之没心思追究是何人所为,看那蔡小姐呼吸急促,面色酡红的模样,怕是被人下了药。纪玧之取下束发玉簪,簪管中合了两针,分别按下簪头两颗玉眼便能取出。一根抹了虫拂毒药,另一根则是春情解药。
纪玧之女扮男装混迹秦楼楚馆,自是知道那青楼里焚的香,或多或少都有催情的成分,一般的迷药春药已是奈何不了她。若遇上药性强的,便需用到糖心为她特制的这枚玉簪。
纪玧之拿银针在蔡晨莹虎口轻轻一点,目光一掠,落在其鬓发间的一簇三色堇上。
蔡晨莹眼睫微动,只觉一股清寒气息冲脉而上,将原先的昏沉燥热一扫而空,脑中瞬时恢复了几分清明。然看清眼下情景,面色便瞬时一白,险些就要惊呼而出。身旁之人立时伸手虚捂在她唇上,清润嗓音令她心头一慌,却又缓缓沉静:“小姐勿惊勿慌。”
门外已隐隐可闻人声,纪玧之眉间一蹙,对着蔡晨莹作了长揖:“玧之并非无耻小人,今日之事,还请小姐信我助我!”
#####小剧场:娄明言挑眉:你在做什么?团子:……情节需要,何况人家蔡大菇凉是女的嘛……娄明言:女的也不行。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