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咹?是不是只要我再来这里,都有大泥碗苦茶伺候?
董杰伦肚子里已经翻江倒海了,偷偷去看老禅师,没啥反应。他也只能咬牙了,无视闺蜜俩已经扭曲的脸庞,咕咚咕咚的喝下苦茶。
还没来得及感受那熟悉的苦涩,耳边传来老禅师的声音,“德海,引几位小居士厢室小聚。”
董杰伦听了顿时连脸都苦涩起来,被回避了,这是闹哪样?
经过大殿的时候,马春妮拽了董思敏一下,小声问,“来都来了,要不要烧香拜佛?”
忧郁女董到底知道的多一些,也不避讳德海,回答说,“随性而为,不拜不代表不敬,对我们来说,佛就是仁慈要常驻心里,其实是精神象征没有实体,你拜也是在拜自己。但对信众来说,佛即是精神意志又有实体,遇佛不拜他自己就会不安。”
董杰伦接着说,“如果你有心事,可以去拜,也可以请签,由禅师读签解惑,其实是引导,就像是心理医生,借佛理导人宽心向善。”
走在前面的德海适时的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董杰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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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仨并没有在厢室呆多久,马春妮说有点闷,要在寺院里参观一下。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德海找到他们说,“一刻后居士在寺院等你们。”
董思敏看向董杰伦,董杰伦也很疑惑,老禅师说以后随时可以来这里喝茶,为什么这一次要回避呢?就连辞别都不让。
董思敏说,“你前世不会是大奸大恶吧?老禅师嘱咐宋老要好好引导教育你,不要让你走了前世的路。”
董杰伦心说我指定不会走前世的路,不说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就是我自己已经规划好的摊子,不去施行也会抑郁到老。
不过他对老禅师的深意也有猜测,心说该不会跟南柯一梦有关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佛门的慧眼与慧心那真是太厉害了。
回去的路上宋老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跟来的时候大不相同。董思敏憋着好奇心还不去问,却一直示意董杰伦去说。
董杰伦其实比她更加着急,不过是谨慎的察言观色呢。后半程的时候他才问,“老爷子,跟老禅师那儿聊的怎么样啊?”
宋敏睁开眼睛,嘴角露出笑容,似有所指的说,“你是指哪方面呐?”
董杰伦就觉得喉咙发干,在他看来所谓南柯一梦放在外面就是无稽之谈,说出去也没人信,以为是你没吃药呢。
可关键是华夏几千年来,佛教的神通广大已经深入人心,老禅师那是真正的得道高僧,不是野狐禅。是不是神经病他是绝对能够区分开的。
董杰伦可以肯定的是,老禅师今天的回避绝不是因为女客,因为北海禅寺翌日名声大噪之后,来找老禅师读签解惑的女客或信众多到数不清。
而他不能肯定的是……老禅师到底跟宋老说了些什么?
在这里出现一个逻辑漏洞,老禅师是不是真的察觉到什么,董杰伦似是而非,选择性忽略。
想着想着,想到女客与信众、读签与解惑,董杰伦忽然就想明白了。就像西方教堂,祷告后牧师是不会把牧民的真心祷告寻求主原谅于何事去宣诸于众的。
无论是不是没吃药,无论是不是神经病,无论是否存在真实的南柯一梦。
老禅师最多说你这个弟子有慧根,还要好好调教等等。
于是董杰伦就放下心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起来,“当然是心学与佛学的性价比,嗯,我是指处世处事。”
佛门禅宗与心学确实都讲究处世处事。
宋老看了一眼董杰伦,莫名其妙的笑意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他对三个小辈说,“所谓性价比不能计较,这不是菜市场买菜或商场购物,十指各有所长,心学与佛学一样需要心诚以及坚定不移。”
闺蜜仨都是认真的听着,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你终归是要经历的,有些道理你终归是要领悟的,有机缘而放弃非要经历惨痛的事情才幡然,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可以说这闺蜜仨勉强算是印证了物以类聚,就像前文曾说过的,有的人需要经历一生,快死掉的时候才想明白人应该怎么活一辈子。而有些人大学一毕业就知道了,有的人则需要处世一年,有的需要五年、十年。
时间越长经历越多,而你所经历的事情、那些彷徨无助愤懑不平烦躁不安最终使你真正明白的道理,其实曾经出现在你生命中,只是你没有把握住而已。
比如说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如果闺蜜仨因为无心去听唠叨一样的道理,会在多年以后后悔,拍着大腿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