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哥哥他……”钟锦墨严肃且哀痛地看向季若斯,“他被确诊了不治之症。”
话音刚落,一阵风袭来,不等钟锦墨反应过来,他就被双眼通红的季若斯抓住了衣领,从床上给一把扯了起来。
“钟锦墨,你他么在胡说些什么!”
钟锦墨扑扑楞楞扶着床边站起来,总算是利用身高差解脱了被勒住的喉咙。他一手揉着脖子,一手摘掉了季若斯的面具。
面具下面,那张许久未见的小脸涨得通红,泪水正啪嗒啪嗒往下掉。
“钟锦墨,我哥哥他、他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季若斯胡乱擦了把眼泪,双手无力地抓住他的衣领,紧张地浑身颤抖。
她这个样子,让钟锦墨心里烦躁得很,恶作剧得到的乐趣也少了很多。他用力扯了个戏谑的笑,弹了下手中的面具。
“你哥哥他得了一个……见不到妹妹会死的病。”
季若斯一愣,呆呆地看着钟锦墨,见到他脸上的笑容,她只觉脸上发烫,心中一股怒火熊熊升起。
啪!
钟锦墨被大力甩了一个耳光,歪着头跌坐在地上。
“钟锦墨你无聊不无聊!自己没本事留住云婉清,就这么诅咒我哥,你怎么不去死啊!”
哭喊着吼过钟锦墨,季若斯又抬脚踢了一下他,只不过力道明显收敛了很多。
因为在几秒钟后,她一脚就把客房的实木门给踹飞了……
钟锦墨用舌头从里面顶了一下还在发麻的脸颊,手背擦掉溢出嘴角的血迹,慢慢挪回床上躺下。
果然,爱戏弄人的毛病该改改了,不是所有人都有杜铭那样的好脾气。
躺了好久,钟锦墨缓缓坐起来。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已经肿成包子了。
门还惨兮兮地躺在地上,没有人过来帮他换一个,或者通知他换房间。钟锦墨瘸着一条腿走出房间,凭着感觉在院子里转。
这是一个不能再普通的二层小洋楼,四周被一个很大的院子包围着,院墙很高,看不见外面的景色。
钟锦墨走到东面,这里是一大片菜园子,被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四方格,种着很多种不同的植物。一个穿水靴的男人正背对着他,奋力开垦着一片空地。
听到脚步声,正挥汗如雨的欧温回过头来,看到钟锦墨后直接怔住了。钟锦墨正在想该怎么自我介绍,欧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的脸,哈哈哈哈……太蠢了哈哈哈哈……”
“……”
钟锦墨用一边脸勉强对他笑了笑,一瘸一拐地走近几步,蹲下身端详着生长旺盛的小油菜们。
欧温双手支在锄头上,看着钟锦墨的狼狈样,笑了好久才终于停下。
“小伙子,你这伤上过药了没有?”
“没有,我不知道该找谁。”钟锦墨走到欧温面前,“我可以试一下吗?”
欧温将锄头递给钟锦墨,还想着跟他说一下方法,没想到钟锦墨挽起袖子,直接就抡了下去。
手法竟然相当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