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赵登赶來,说知原委,欧阳适怒道:“我以为是个儒林里的好汉子,原來是早就卖出去的贱货,可恼,可恼,白费了我这许多精神!”
赵登道:“这毕竟是挞懒的事,我们还是好言安慰,等陈大人确定无疑后,便送他出境吧!”
欧阳适冷笑道:“让我去安慰挞懒的一条狗,它配么,坏了他一条狗,让挞懒换一条便是!”转身入内,见秦桧还坐在上面,心道:“这事让应麒他们知道,非笑话我不可!”指着秦桧道:“还不给我滚下來!”
秦桧早从宗翰、宗望等人身上觉得这些北国首领喜怒无常,这时忽见一直执礼甚恭的欧阳适换了一张鄙夷无限的脸,惊得不知该如何反应,他政治斗争上的才能虽然了得,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偏偏眼前这个欧阳矮子撕下礼贤下士的伪装后就是一副海贼的破落状,见秦桧沒反应,以为他不拿自己的话当回事,哼了一声把秦桧从椅子上提了起來掼到地上,大辣辣在椅子上坐了,指着他骂道:“你明明是挞懒的人,怎么敢冒充忠臣义士來骗我,你不知道你家四将军是骗子的祖宗么,哼,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塘沽,在这里别说挞懒,就是吴乞买也不敢惹我,你居然敢來拿大话來哄我,哼,活的不耐烦了!”
秦桧其实长得比欧阳适还高,但被他抓住不敢动弹,被他辱骂也不敢还口,耳听欧阳适越骂越难听,好容易鼓起勇气,站起來道:“下官……”
“住口!”欧阳适喝道:“给我跪下!”
秦桧一惊,在挞懒面前跪惯了的膝盖一软便啪的着地,欧阳适又冷笑道:“挞懒的一个家奴,沒资格和我说话,哼,改明儿我便写信给他,让他换个人去办事!”
秦桧大惊,心想这事若是砸了只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忙道:“四将军,你要让王爷换个人去办事,那下官……不不,那奴才可怎么办!”
欧阳适见他自称奴才,脸色微微一缓,笑道:“听说你以前是个御使中丞,那可是很厉害的官啊!居然自称奴才,是在挞懒面前说惯了么!”
秦桧想起方才还受礼遇,转眼间匍匐在地自称奴才,突然感到一阵难受,但现在事情已无法回头,人的膝盖一弯背脊便再难挺直,只好一条路走到底,把只剩下一点点的廉耻也都抛却,涎着脸道:“四将军威震东海,名扬华夏,在四将军面前,莫说是御使中丞,便是宰相,也是奴才!”
欧阳适大悦,笑道:“你倒也乖巧,怪不得挞……”一句话说得不顺,却是被一口痰堵住了,咳了几声要吐,却找不到吐的地方,秦桧眼尖,看见角落里放着一个痰盂,慌忙端了过來捧上,欧阳适呸的一声吐了这口痰,气息大畅,笑道:“不错不错,你也算知趣,罢了,我便放你南去吧!”
秦桧大喜,心想无耻二字当真是救命的良方,连连磕头,奉承得欧阳适十分欢喜。
晚间陈显回來,问明状况,将秦桧带到密室好生安慰一番,至于如何安慰就连陈越也不得而知,第二日秦桧顺利出海,从此不但得到挞懒在金廷的呼应,还得到欧阳适势力的助力,在富贵道路上当真是一帆风顺、处处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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