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略一迟疑道:“走了!”
邓肃道:“他來得这样突然又走得这么急,显然是对郭将军极不信任,來得突然,是要让郭将军措手不及;走得急忙,是怕郭将军反噬,如今局势已如此明朗,郭将军再不决定,难道真要等耶律大石來到再任人宰割么!”说到后來声音提高,有如斥责。
郭药师却不见怪,反而道:“如今待要降金,却隔着燕京;待要归宋,却又沒个牵线的人,我出身低贱,只怕南朝皇帝未必乐意善待我!”
邓肃笑道:“那郭将军可就错了!”取出童贯手札道:“郭将军看这是什么?”
郭药师接过,他于文字上水平甚浅,但那个大印还是看得懂的,不由得大喜道:“原來童太师早有招抚之意,邓大人怎么不早说!”
邓肃微笑道:“然则郭将军的意思是……”
郭药师道:“还请刘大帅赶紧拔军北上,郭药师在涿州城下相迎!”
邓肃道:“郭将军可不要是诈降!”
郭药师愤然道:“这是什么话,也罢,郭药师妻小就在城中,若邓大人不信,便携了回雄州,以证本将诚意!”
邓肃道:“不然,邓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刘大帅大兵未必在一二日内能到,若耶律大石大军早一步到达涿州,岂非陷郭将军于重围之中,为今之计,莫如尽拆涿州各寨城防,然后将军领兵南下归附,等南朝大军北上,如风行草上,所至披靡,而郭将军归宋之意不表自明,童太师、刘大帅也不至有疑它之意,且将军也不需担心耶律大石、萧干之徒兴师问难,区区之谋,将军以为如何!”
郭药师思虑半晌,以刀斫几道:“好,就这么办!”
第二日郭药师便偕其偏将甄五臣等拥所部八千人來降,童贯大喜,以闻宋廷,赵佶听说“燕地汉军阖军來归”,不由得喜上眉梢,诏授郭药师恩州观察使,以兵隶刘延庆。
常胜军这一投降,犹如在燕京地区引发了一场地震,不但燕京上下人心思变,连萧太后都坐立不安。
邓肃回到塘沽后,杨应麒松了一口气道:“好了好了,这下差不多了,志宏,南北奔波,可感疲累!”
邓肃笑道:“劳而有功,哪里会累,七将军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吩咐要我去跑腿!”
杨应麒笑道:“你不累便好,如今常胜军一降,燕京上下必然惊骇,我想你再去跑一趟,促萧妃投降!”
邓肃沉吟道:“辽人会乖乖把燕京交出來!”
杨应麒道:“他们肯乖乖投降自然最好,不过我看他们沒那么顺从,所以事情还是得作两手打算,一边劝降,一边进兵!”
邓肃道:“只是我如今乃是汉部之臣,去为大宋招降,却有些不妥!”
杨应麒点头道:“确实有些不妥,嗯,若是有个能干的宋臣在这里就好了!”
他话才出口,幕僚便來报道:“大宋派马扩來求见四将军,七将军是否要见他一见!”
杨应麒笑道:“來得巧了,來得巧了!”
邓肃道:“却不知马扩此來所为何事!”
杨应麒笑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邓肃从杨应麒处出发,快马奔到码头,上了欧阳适的座船,他让门卫官且不禀报,进入舱中,躲在后舱要听马扩來干什么?才在后舱站定,便听欧阳适冷笑道:“人家都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如今鸟还沒打下來,兔子也还活蹦乱跳,你们就要藏弓烹狗,不嫌太快了么!”
邓肃听欧阳适话里有刺,愣了一下心道:“四将军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是马扩说错话了么!”耐心听了一阵才明白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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