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向着我伸出了手,秀窄修长的指尖让我咽了咽唾沫。
人长得好看,手也好看。
我不准备听他的命令,依旧按兵不动,我还是无法接受我那个死鬼冥夫摇身一变变成了一翩翩公子,长得还十分对我胃口。
我觉得我会被他的美色诱惑,然后被吸干了血都不自知。
许是见我不动,槐政儒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薄怒,他的声音清冷凛冽,带着丝不可抗拒的命令,他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苍天可鉴,我是真的不想过去,但是我的双腿却根本不听我使唤,他仿佛脱离了我的控制,一步一步挪着自己的身子走向他。
他许是见我太过于磨蹭,干脆上前一步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我的鼻子狠狠的撞在他的宽厚坚硬的胸膛,一股酸痛涌入鼻腔,眼眶里噙满了晶莹。
我感觉我的鼻骨断了。
我抬眸看去,在微弱跳动的火光下我清晰的看到了他干净的下颚。
见我不老实,他直接一把将我摁在他怀里,让我不得动弹。
凝结的空气使我屏住呼吸,萧瑟的风如同来自地狱的罗刹一般狂妄的嘶吼,那微弱的火把终于在狂风下终于熄灭。
我的心在恐惧和黑暗中被撕成了碎片,我抱紧了槐政儒,他身上独特的香气让我平静了不少,此时他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姚冰予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还请各位给我几分薄面,不要再吓唬内子。”
妻子这两个字从槐政儒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我竟觉得如此悦耳,我惊觉于自己的心思,吓得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诶呦,”我痛呼,又想起周遭的鬼物,便强忍着痛埋在他怀里不出声。
周围安静下来,狂风骤停,火把重新燃起,远处的坟堆处驻足了几只黑鸦,黄眶里的黑色珠子紧锁着这里,诡异
我对上黑鸦的眼睛,那黑漆漆的眼珠一瞬不眨的盯住我,我心里发毛,倏地有些头晕目眩,两眼一翻,栽在他的怀里。
槐政儒眼神里不辨喜怒,他僵硬着脖子转头看向那些黑鸦,眼中露出一股肃杀冷冽,那些黑鸦扑棱着翅膀,四散逃开。
他重新看向怀中的姚冰予,居然鬼使神差的伸手触了触她的脸。
果然,就像印象中的那般柔软。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屋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昏沉沉的。
我睁着眼睛反应了几秒,才勉强适应了昏暗的光线。
身上的孝服被换的干净,那股独特的木麝香却经久不散。
我郁闷的爬起来,准备起来去冲个澡将他身上的味道给冲掉。
却发觉自己床边正坐了一人,我吃了一惊,卷起被子往身后的墙壁靠去。
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被那些神神鬼鬼吓得神经质,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方寸大乱。
那人似乎被我的反应取悦,他手指一勾,我直接扑向了他的怀里,闻到熟悉的香味,我才明白,原来不是我身上残留的香气,而是身边坐着个槐政儒。